15.
這些是江潮自己和陳沖說的。
我聽后,心里都是對江潮的無語和憤怒。
這種話都信,江潮真是蠢得可以。
我并不想去質問他,這暑假兩個月的時間他要是再看不清他媽是個什麼東西,我不介意幫幫他。
開學后,江潮果不其然地回來了。
只是他看起來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又黑又瘦。
都不像是十幾歲的初中生了。
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且老氣。
有同學調侃他是從非洲回來的難民。
他肯定沒有見到他媽,因為他沒有帶新的椅子,也沒錢交費。
到了初三,我們換了一批新的老師。
但中學的老師多數都認識我爸媽。
班主任把目光從江潮身上挪到了我這里。
我說,「江潮跟我家沒關系,我爸媽不可能給他出錢。」
班主任便對江潮說,「那我先幫你墊著,這個錢你記得盡快交給我。」
江潮神色屈辱,「秦老師,我知道了。」
我不明白江潮有什麼好屈辱的,這要是擱初一的班主任。
在江潮沒交錢的時候,只會對他說,「沒錢你讀什麼書,給我滾出去。」
秦老師已經夠好了。
16.
班會結束后,我便去找了秦老師說市重點的事。
初二的期末考試我考了第十一名,這個成績肯定是不能讓她滿意的。
但她還是拍拍我的肩膀說,「我知道了。嚴時,你好好努力,也不是沒希望。」
我向她保證初三的第一次考試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成績。
她對我有這種想法感到很欣慰。
等我回來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都圍著江潮問東問西的。
林星,也就是我初二的班長。
她說,「嚴時,你家有錢為什麼不幫江潮把錢交了?」
我抬眼看她,「林星,你家也有錢,又為什麼不幫江潮把錢交了?」
林星:「江潮跟我們家有什麼關系?」
我冷笑,「問得好,那江潮跟我們家又有什麼關系?」
林星,「江潮不是在你們家長大的嗎?」
「哦,這點你倒是提醒我了。江潮,我爸媽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記得還錢。」
江潮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嚴時,你夠了。」
17.
我慢悠悠地說,「是林星先開的口,你別沖我發脾氣。而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今年也14了,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還是說你想賴賬?」
不等他和林星再放屁,我又說,「你也別裝,之前不開口不就是想等林星說通我給你把錢墊上嗎?只是發現我不會答應,你才晚.晚.吖跳出來挽尊。江潮,我也真是佩服你,臉皮厚得堪比城墻。」
「你……」江潮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就把進來上課的老師打斷了。
他指著江潮說,「上課鈴聲沒聽到嗎?還在那兒說話。你的椅子呢,上學都不帶椅子來你上什麼學?」
江潮一直是個好學生,沒有老師會這麼跟他說話。
他囁嚅了半天,沒張口。
林星舉手,「老師,是嚴時把江潮的椅子砸壞的。」
她還不忘指著我,順帶得意洋洋地看我一眼。
這狀告得太明顯了,我估摸林星要挨批了。
說實話,要不是她針對我太早,我都懷疑她喜歡江潮了。
18.
老師只掃了我一眼,就對著全班同學說,「養一個無親無故的孩子十年,為此還委屈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砸個把椅子算什麼。要是我,連著人一起砸。
」
看來,我被江潮逼著發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
老師看著江潮嚴肅地說,「椅子的事情自己解決,沒椅子就站著聽。」
對于老師的話,江潮是沒法像對我爸媽那樣高姿態的。
其實他也挺會看人臉色的。
老師又提點林星,「我會問問你爸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林星的爸媽就是學校的老師。
這也是我對這里的老師又愛又恨的原因。
她們都有自己的喜好厭惡,甚至這要凌駕于她們老師的身份之上。
林星因為這事老實了不少,早知道她這麼怕她爸媽我就自己去告狀了。
我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
我把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面,為此別班的班主任還把我立為榜樣,逢人就夸。
我只要一出教室,絕對會收獲一大批異樣的目光。
時間在流逝,第一次月考來了。
19.
我考了全年級第二,秦老師激動地對我說,「嚴時,你保住這個成績。市重點的名額里絕對會有你。」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我雖然是第二,但在許多人眼里我就是第一。
因為第一名是個大城市轉來的復讀生,叫汪睿。
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多數都瞧不起像汪睿這種大城市轉來的復讀生的。
因為他享受著大城市的資源,又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搶占名額,這就是原罪。
更何況,每年像汪睿這樣的學生,哪個不是高高在上地俯視我們本地人。
聽秦老師說他也是奔著市重點來的,來勢洶洶呀。
隨著第一次月考的落幕,學校里出了一件重大的事轉移了所有人在我身上的注意力。
那就是江潮他爸的原配找上門來了,聯系不到江潮他媽,就跑到學校來堵江潮。
一位打扮得體的夫人半點優雅全無,帶著一大票的人把江潮攔在校門外的地方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