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種粗活就交給妾身來吧!」
發財了發財了,這些東西買買要花不少銀子呢!
我把江蕙蘭屋里的東西洗劫一空,在她戀戀不舍的眼神中,心滿意足地走了。
20
這一晚的后院似乎特別寧靜,我睜著眼睛睡不著,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金釵。
翻來覆去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我才迷迷糊糊有些睡意,剛睡著,我就夢見了金釵。
她全身濕噠噠地站在門口,我想喊她進來,她卻搖搖頭。
她似乎想和我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門,發現門外圍著的糯米圈已經被人動過了。
有一處糯米堆好似被人踩平了,上面有幾處焦黑。
仔細看去,那些焦黑的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字——跑。
我用腳擦平了那一堆糯米,金釵,我不會跑的,我要帶你回家。
沈昊天不亮就出門去了,所以他不知道,昨晚,江蕙蘭屋里又死了一個人。
這次死的,是江蕙蘭新晉的大丫鬟,珊瑚。Ўȥ
珊瑚溺斃在自己的尿桶里,年輕漂亮的女孩,卻死得毫無體面,又臟又臭。
江蕙蘭徹底抓狂了,她在屋里不停地踱步,桌上的東西被她砸了一地。
我突然感覺這厲鬼,好像在戲耍我們。
她不殺我們,而是先殺我們身邊的丫鬟,如同貓戲弄老鼠一般,想要看我們害怕,看我們崩潰。
等我們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夠了以后,再慢慢殺死我們。
「我受不了啦!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好,就連水都不敢喝,生怕那鬼鉆出來。」
「你看我的臉色都成什麼樣了,昨天侯爺說我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柳南春,你不是很懂這些東西嗎?你快說,到底怎麼樣才能對付那惡鬼?」
江蕙蘭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她臉色慘白形容憔悴,看起來像生了一場大病。
殺死厲鬼的辦法,之前就和江蕙蘭說過了。
而現在,我們需要先確定誰是那個被厲鬼附身的人。
被附身的人手腳冰涼,不吃不喝,也不睡覺。
而且,她的胸口處,還會有一條黑線。那是陰氣凝聚而成,黑線會從天突穴一直往下延伸,直到神闕穴。
「被厲鬼附身的人,是不是本來就活不了?」
江蕙蘭陰沉著臉,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對,那黑線只要超過一寸,人就沒救了。附身時間越長,黑線也越長。」
我點點頭,手不自覺地用力捏著衣角。
江蕙蘭咬了咬牙:
「今天晚上夫人要辦家宴,到時候吃完飯我找個理由把蘇鈴叫我屋里。」
「咱們、咱們就在那時候動手!」
21
本以為家宴只是我們幾個妾室和趙綺梅一起用飯,沒想到,連老夫人都來了。
我因為懷著滿腹心事,走路時就有神不守舍的,沒走兩步,就撞到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紅翡。
「姨奶奶可要小心些~」
紅翡伸出手扶住我的手臂,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我手腕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我渾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間豎了起來,心臟也開始怦怦狂跳。
現在可是酷夏,廳堂里就算放了冰塊,我也熱得一身汗。
紅翡她,她……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對著紅翡道了謝以后坐到了位置上。
剛坐到位置上,一旁的江蕙蘭就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手心上都是汗,黏膩濕滑,弄得我十分難受:
「綠、綠翠她的手也是冷的,還有青碧……」
我抬起頭愕然地看著江蕙蘭,老太君身邊的丫鬟全都被鬼附身了?
這府里,竟然有那麼多厲鬼?
「兩位妹妹聊什麼呢?也說給我聽聽~」
蘇鈴幽幽開口,嗓音不似以往嬌媚,反而帶著幾分森冷。
她今天穿著一件綠色的抹胸裙,胸口處隱隱露出半指長的黑線。
我和江蕙蘭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肩膀,江蕙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們在聊蘇姐姐今天的紅寶石簪子呢,這顏色可真鮮亮,配蘇姐姐剛好!」
蘇鈴這才收回視線不再說話了,她僵直身體坐著,厚厚的脂粉也蓋不住她臉上的青白色。
「派人去問問,侯爺還有多久才到?」
老太君坐在主位上,眼神掃了我們一圈以后,對著身邊的紅翡使了個眼色。
侯府人丁稀薄,就沈昊一根獨苗。
說是家宴,其實飯廳里就開了兩桌,我們三個妾室和另兩個通房坐了一桌。
主桌也就是老太君,沈昊和趙綺梅三人。
想到侯爺待會要來,我稍微心安了一些。
侯爺文武雙全,陽氣又重,應該能鎮住這些鬼吧?
22
「母親,今日公務有些忙,倒叫母親久等了!」
沈昊人未至,聲先到。他大步邁進屋里,對著老夫人連連拱手。
奇怪的是,老夫人并沒有上前扶起他,反而對著紅翡招了招手:
「人齊了,關門吧。」
關門?吃飯為什麼要關門?關門了還怎麼上菜?
我意識到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門外站著的丫鬟聽到命令,立刻上前緊閉住了房門,我甚至聽到了外頭落鎖的聲音。
沈昊十分詫異,他驚愕地看著老夫人,神情有些茫然:
「母親這是做什麼?」
趙琦梅噗嗤笑了一下,接著越笑越開心,隨著她的笑聲,屋里所有丫鬟婆子全都站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