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男朋友是病嬌的那個晚上,我迅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連夜買票跑了。
安檢的時候,男朋友趕到并捉住了我,「啪」手銬銬住了我和他。
「我說過的吧!你愛,或者不愛我,我可以等你慢慢來。」
「但前提是,你不該逃的。」
01
當我拿著社恐星卡,緊張地遞給飛船的人員看的時候。
不要和我講話不要和我講話不要和我講話。
讓我直接過讓我直接過讓我直接過。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側過了身。
我把臉埋進圍巾里,小聲又飛快地說:「謝謝。」
匆匆從他身邊走過去,生怕下一秒他就叫住我。
飛船里有些嘈雜,吵吵鬧鬧的。
我目不斜視,只低頭找座位號。
座位 A25-09
A22 A23 A24 A25……07 08 09……
怎麼……坐人了。
一個漂亮的男人。
一個漂亮又笑著看著我的男人。
一個笑起來漂亮又跟我講話的男人。
他友好地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女士。」
他的視線落在我未藏進圍巾里的上半張臉上。
我知道我應該立馬說「您好,您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但是。
但是。
我憋紅了一張臉,低著頭,聽著自己像結巴一樣:「您……您……」
他依舊勾著唇,耐心地等著我話。
時間是如此地煎熬。
「噠噠。」
像是沒多少耐心了似的,他的手指在他的星卡上點了點。
為什麼他不自覺地站起來啊!
這本來就是我的座位啊!
我突然鼓足了勇氣,深吁了一口:
「您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他恍然,哦了一聲,干脆利落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瞬間就籠罩住我。
頭頂的光突然被擋住。
我不自覺地后退了一小步。
他移了個位置,坐下。
繼續笑著,跟我道歉:「不好意思。
」
……
等我坐下后,他又跟我搭話:「你不熱嗎?」
「……」
我搖搖頭。
拜托了,能不能別跟我講話了。
我從包里把眼罩拿了出來。
這樣,就不會再跟我搭話了吧。
「你還有多的眼罩嗎?」
「……」
我默默地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眼罩。
怎麼辦,大熊貓圖案的。
他會不會嫌棄?
很幼稚啊。
這個怎麼好意思給得出手啊。
一只白皙的手伸過來,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謝謝。」
指尖相碰。
我猛地一縮手,像觸電式的,靠背都連帶著震動。
我的動靜招得他又問:「怎麼了?」
「……」
他等不到回答就不再講話。
我算著時間,大概要飛三個小時才到。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醒。」
「到了。」
摘了眼罩,就看見一張放大也極其漂亮的臉。
我瞬間屏住了呼吸,他見我醒了,撤回了身子,聲音清澈:「到了。」
「下飛船了。」
三個小時這麼快嗎?
我恍然,將眼罩塞回了包里,不怎麼清醒地站起來,背上了我的包。
02
社恐星球的溫度這麼高的嗎?
熱得想摘了圍巾。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
「你可以把圍巾摘了。」
旁邊的男人語氣平和地建議。
我身子僵了僵,為什麼過完安檢,他還在啊!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社恐啊。
他話癆星球的吧。
我緊緊捏著星卡,手心也出了汗。
我也想摘了圍巾。
但是他一直看著我。
而且摘了圍巾,我沒安全感。
大抵是見我一直沒有反應,他漫不經心地說:
「找到房子了嗎?」
房子。
他們急匆匆地將我趕去別的星球,沒有給我安排房子。
就像不想再管我了一樣。
我是個麻煩。
還得找房子啊。
他突然彎腰,眼尾上挑:
「沒找到房子嗎?你可以跟我走,我有房子,可以免費租給你。」
……
我愣怔地看著他像摻了光的鳳眼。
是人販子吧。
是吧。
從上了飛船就盯上我了。
坐錯位置,笑瞇瞇地,一直跟我搭話。
是想拐我嘎腰子去賣器官吧。
我撒腿就往遠處跑。
為什麼飛船允許壞蛋星球的人上啊!
03
男人左手勾著那個大熊貓眼罩和我的圍巾,右手提著我的背包。
不緊不慢地走在我旁邊。
僅僅只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
我紅腫著眼,吸著鼻子。
要是我突然死在了這個星球。
他們也不會來給我收尸的。
不會愿意在族譜上,加上個只會給別人添麻煩,丟臉的社恐人。
他突然停下:「我真的不是人販子。」
人販子都不會說自己是人販子的。
我明白,我的小短腿,根本跑不過他。
一路上,緊張又害怕的心情,讓我沒忍住一直在哭。
嗚,我才二十來歲。
我剛被趕出家,趕出待了二十幾年的星球,就要被害。
我太慘了。
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真的好慘。
我明明借了他一個眼罩。
男人好像嘆了口氣:「到了。」
我驚慌地抬起頭,在模糊的視線里看見了個好大的房子。
他單肩背上了我的包,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
「進來吧。」
我轉頭打量了一下環境,荒無人煙,靜悄悄的。
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在他轉身的那一秒,我又撒腿就跑。
04
他撐著下巴,聲音帶笑:
「我又不收你房租,住在這不好嗎?」
「沒有陌生人會主動跟你講話。」
「沒有人會打擾你。」
我絞著手指,在心里反駁:還有你這個陌生人。
「認識一下,我叫周冬凜。」
我抬頭,看了一下門口。
客廳好大。
門離得好遠。
周冬凜耐心地疊好我的圍巾,放在了茶幾上,自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