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打斷我,焦急地說:「婉兒,你別怕,池太醫醫術高明,定會治好你的!池太醫你還廢話什麼,趕緊動手啊!」
話音剛落,我眼前一花,一把長劍陡然橫在我與陳婉兒之間,及時擋住了她向我撒出的幾根銀針。
而楚希尹長身玉立,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眼中泛起冷意:「退下!」
陳婉兒表情驟變,怨毒地看著我說:「你果然早有預謀!」
我:「?」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我后領一緊,被皇帝揪著甩到了身后,看見陳婉兒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乒乒乓乓跟皇帝打成一團。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別打了啊!心臟病不可以劇烈運動的!」
6
太醫令拉住我,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幽幽地看著我:「池太醫,你為什麼說陳婉兒有心臟病?」
我愣了一下:「她沒脈搏呀!」
太醫令欲言又止:「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沒摸到呢?」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我的頭開始疼了,一定是有人在榨取我的智慧。
陳婉兒很快就被圍上來的侍衛們放倒,楚希尹姿態優雅地轉身收劍入鞘,看都沒看陳婉兒一眼,只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誰讓楚希尹一定要裝這個逼呢,所以他自然沒看到陳婉兒用盡全力一揚手,從袖口中飛速射出的暗器,侍衛們阻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暗器劃傷了自家皇帝的手臂。
不是,這個龍袍質量這麼差的嗎?
我扒著楚希尹的手臂看了眼傷口,發現只傷到真皮層出了一點血,放心了,楚希尹卻冷著臉用力把手臂從我手中拔出來,呼吸有點急促,臉上也泛起不自然的薄紅。
陳婉兒瘋狂地大笑起來:「想不到吧?我的暗器上有毒!受死吧,狗皇帝!」
笑著笑著,她突然呼吸困難,臉色發紫,太醫令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脈搏,搖搖頭說:「沒脈象了。」
我猶豫地問:「老師,是不是你摸錯了?」
太醫令勃然大怒:「你以為我是你這種白癡嗎?」
安王一眨眼,心愛的女人沒了,連滾帶爬地沖過來,抱著尸體痛哭:「婉兒!你醒醒啊!你還懷著本王的孩子呢!」
我捅捅他:「王爺,您是處男嗎?」
安王愣住了,看了看邊上的兄長和母親,沒說話。
我對太后說:「家長先走遠一點啊。」
太后默默地往后退了幾步。
我再湊近安王,在他耳邊小聲地問:「王爺,現在可以告訴臣了吧,您是處男嗎?」
安王也悄悄告訴我:「是啊。」
太醫令:「……」
7
雖然陳婉兒已經伏誅,但她在生命的最后喊出的那句話還是引起了一大片兵荒馬亂。
太后緊張地命令太醫給陛下做檢查,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陛下身上的毒解了。
太醫令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著劃傷楚希尹的暗器,仔細地研究了許久,松了口氣:「沒毒。」
我大驚:「梅毒?」
楚希尹眼皮一跳,狠狠瞪了一眼太醫令。
太醫令連忙說:「發霉的霉!這暗器……這暗器上竟然發霉了!」
我又憂心忡忡:「被發霉的暗器劃了一下,陛下該不會得破傷風吧?還有這個霉菌會不會感染啊?」Ӱž
太后:「希尹,你可不能諱疾忌醫啊!娘只有兩個孩子,一個已經廢了,你可要撐住啊!」
我和太后你一言我一語,念叨得皇帝頭嗡嗡的,他一手撐著腦袋,俊美的臉上露出疲憊之色,無奈地說:「朕確實略有不適……」
看出來了,頭暈乏力,情緒不穩,暴躁易怒,但是奇怪,為什麼我沒接到任務通知呢?
一抬頭,就看見楚希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像能看出我此刻心里在想什麼。
我心驚膽戰地輸入病情,然后挨個排除。
睡眠障礙,說不定,狗皇帝一天只睡五個小時,睡前原諒一切,醒來干翻全世界。
焦慮癥,哈哈,怎麼可能呢?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坐擁天下,會是個多陽光積極的女孩。
還有,心率衰竭……
我問楚希尹:「陛下,您現在煩躁嗎?」
「煩躁。」
「心慌嗎?」
「心慌。」ӱź
「呼吸困難,心率加快?」
楚希尹沉默片刻:「要不你摸摸看?」
他伸出手,我不明所以地拍掉,上前一步,把耳朵貼在他的左胸口認真傾聽。
楚希尹的心跳突然變得又快又重,就像有一百頭大象在奔跑,連呼吸聲都重了。
「陛下,您可能是心率衰竭……」
「就這個了。」楚希尹轉身就走,就像后面有狗在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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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狗皇帝真的很難伺候。
太后憂心兒子的病情,把我發配到乾清宮,認為我能診出太醫令都診不出的病來,醫術一定比他高。
我很想說,這天底下就沒有百度診不出的病。
楚希尹每天雞還沒叫就爬起來上朝,而此時我因熬夜看話本剛剛睡下,楚希尹把我拍醒,俯身問我:「池太醫,朕的病情如何?」
我抹了把臉,努力讓上眼皮和下眼皮依依惜別,強忍著困意說:「很好!很有精神!」
楚希尹微微一笑:「朕還以為池太醫沒睡醒呢,既然這麼有精神,就隨朕一起上朝吧。
」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
楚希尹坐在龍椅上,我坐在龍椅旁,手上拿著一根寒光閃爍的銀針,美其名曰時刻關注陛下病情,其實時刻準備給自己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