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他們語氣森然道:「再打,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臭小子你說什麼!」大牛抓著我的衣領,眼神噴火:「要不我送你一程,你下去陪你姐,我也給你燒紙?」
「哈哈哈,就是。這孬種之前我們睡他姐,還不是被他爸拖出去打,在外面聽。」
「說那麼多廢話干嘛,打他!」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正要打到我身上時。
他們幾個猛地定住了。
「死吧。」
兩道聲音同時傳入我耳中,一個是棺內,一個則是站在我面前的人。
8
咚咚咚咚——我的心跳如鼓。
「道長,你究竟是誰?」
對面的人沒有回我。
他朝定格的那幾人揚起手,一眨眼的功夫,他們都變成和二狗那樣一張薄薄的,皺巴巴的人皮。
「莫怕,我不殺你。」
我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幕,懼得涕淚直流,又怕自己尖叫出聲,引來其他人。
只能用手死死捂住了嘴。
他又朝門口揮了下袖子,
「我施了法,不會有人進來。
「你只需知道我不會害你姐就行了。
「再等幾日她即可醒來。」
「道長,此話當真?」我又驚又喜。
驚的是,道長居然能無形中奪人命,喜的是我姐可以活過來了。
他點頭。
「你個天殺的,居然帶這個狐媚子回來!就不怕變成二狗。」
我媽氣急敗壞地在罵誰?
道長一揮手,現場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那幾張人皮就這樣消失了,地上沒有一絲痕跡。
「你嚷什麼嚷,臭婆娘,我忍你很久了。」
「就是,你生完孩子后那松垮的身材看得我直反胃,要不是沒有女人,我們哪會留著你。」
我來到現場冷眼旁觀。
我媽眼角掃到我,發了瘋一般沖上來扯我衣服。
像失去理智的潑婦,沖我怒視大聲罵道:
「是你!你和你姐那個賤蹄子一樣。
「一樣賤!生完你我變丑變老,而且你居然不是個女娃!
「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我使勁甩開了我媽,她還是不依不撓地沖上來抓我打我。
「瘋婆子,滾出去。這里不需要你了。」我爸用力扇了我媽好幾巴。
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像拖件垃圾那樣往外拖去。
「當家的,痛,太痛了,放手。」我媽邊哭著求饒邊拍打我爸的手。
我爸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直接把她甩到大門外。
砰的一聲,把門上鎖。
「當家的,他二叔開門呀!」
「開門呀!」
門外傳來我媽歇斯底里的叫聲。
「該,哥你做得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二哥,我累了。」
二狗媳婦眼神嬌媚,乖巧地依偎在我叔身上。
「好好,我們趕緊去休息。」
我叔笑得合不攏嘴,帶著二狗媳婦回屋了。
「臭小子,看什麼看,去做飯。留你下來不是給你吃白食的。」
我爸把我趕去廚房,我回頭偷偷瞄了眼,他也進屋了。
而我媽還在門口又哭又罵。
深夜,門又敲響了。
和我媽使勁的用手掌拍打不同,這敲門聲是用指關節敲響的。
我把耳朵貼著門問:「誰啊?」
「小弟,我是大牛的媳婦。」
我唇角微微上揚,開了門。
我媽不知道哪去了,只有大牛媳婦站門口。
我把她請進來。
她問:「他們呢?」
我心領神會,給她指了亮燈那屋:「在那呢。」
大牛媳婦沖我點點頭,往里走去。
過了會,只聽到我爸和我叔興奮無比的聲音。
9
我姐死后的第四天,村里陸續死了好多人。
有的人以為逃出村子就能躲過一劫,結果剛踏出半步,就直接原地暴斃。
村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天天抓著道長求他救人,要不村里的壯漢就全沒了。
我剛從菜地回來,瞧見我媽帶著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站在門口。
家里的門緊鎖著。
她余光恰好瞄到我,面目猙獰地沖我破口大罵:
「死崽子,我那天叫破了喉嚨你也不給我開門。打死你這沒用的東西!」
我沒料到她會直接撲身上把我往死里打。
我忍無可忍,把她掀翻,抬腳踹了她的肚子。
我媽疼得在地上直打滾也不忘罵人:「你這個畜生,居然敢打自己的生母。」
我吃痛的摸著身上的傷,怒火中燒喝道:「你不配做我媽!」
「少年人,打生母可是要遭天譴的。」那老頭開口道。ӱȥ
「老頭少管閑事,如果遭天譴那也是她先。」
我心底不屑,和我媽混一起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Ɣƶ
「老道長,先把那賤蹄子的尸體燒了,看看她還怎麼害人。然后再去揭穿那個假冒你徒弟的人,一起挫骨揚灰。」
我陡然一驚,不好,他們要動我姐的尸身,道長這會不在堂屋。
我急忙搖響了手上的鈴鐺。
那老頭蹙眉死死地盯著那鈴鐺,跨步上前一把扯下。
目眥欲裂抓著我肩膀喊:「誰給你的!說!」
10
「老頭,已經來了。」我大笑,道長說過只要搖鈴他就會立即出現。
「死老道,你可算出現了。」道長瞬間站到我身旁,眼神充滿恨意地直視對面的老頭。
老頭疑惑地瞇眼打量,「你是?」
道長一個轉身,變換成了狐面人身的女子。
「呵呵,死老道你可差點殺了我。」
那老頭看到道長真身,表情變得驚慌失措,連舌頭都打結了:「是,是你,狐仙!」
「死老道,當年你趁我剛生產完,靈氣最弱時偷了我的女兒,還隱藏了她的蹤跡,害我苦尋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