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很快就回來了,他一腳踹開房門。
我好像看到了救星,但是他直接忽略了倒在門口的我,徑直向床邊走去,急切地叫著余書蕾的名字。
“書蕾,你怎麼躺在地上了,地上涼,趕快起來。”
林杰心疼地攙扶著余書蕾,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到床上。
“奇怪,小曼去哪了,都不知道來扶你一把嗎?”
語氣是我從沒聽過的涼薄。
我感覺心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杰安頓好余書蕾。
終于發現了倒在門口的我,他看著地上的一攤血水。
徹底慌了神,“小曼!小曼!”
昏迷前,我看到林杰,他半跪在我面前,焦急地呼喚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4
我聞到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再次醒來時,我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林杰一臉愧疚地看著我。
“對不起,老婆。當時我太著急了……”
是啊,他當時眼里心里都只有余書蕾,哪里還能顧得上我呢?
“你也太不小心了,醫生說再晚點,可能咱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林杰有些不滿,開口指責我。
孩子?
我猛地想起,余書蕾把手狠狠按在我肚子上的畫面。
這人,絕對有問題。
一個瘋子,怎麼可能會如此準確地針對我。
只有一種可能,她恨我。
她想報復我,她是裝瘋。
我試探開口:“老公,余書蕾她是什麼時候查出來精神有問題的?”
林杰的臉迅速垮了下來“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
林杰有點不高興,他很避諱余書蕾精神有問題這件事。
我把袖子擼了上去,給他看那排深深的牙印。
“你看。”林杰仔細地捧著我的手,端詳了半天。
“老婆,你的手怎麼了?”
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發現這是人咬的。
我沒再開口,只是沉沉地盯著他。
林杰緩慢開口“你是說,這是余書蕾咬的?”
我點點頭。
“老婆,是不是你記錯了啊,書蕾這人連路過的螞蟻都不忍心踩,怎麼會咬人。”
“更何況,我看這排牙印,也不像她的牙啊。”
林杰還在孜孜不倦地為余書蕾狡辯。
我突然感覺到無力,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即使我現在把證據都甩在他臉上,他依然會為他曾經的白月光辯駁。
“嗯,可能是我記錯了。”我閉上眼,疲憊地躺在床上。
“我就說嘛老婆,肯定是你記錯了。”林杰爽朗一笑。
這時,幾名護士進來查房。
林杰立馬圍上去:“護士,我老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出院?我記得你們不是剛辦理住院手續嗎?”
林杰陪著笑:“是這樣的,家里還有病人,我抽不開身。”
護士似乎明白了什麼:“哦,家里有老人要照顧是吧。”
“那你可以給家里老人請個護工啊,你老婆都這樣了,你怎麼只想著家里的病人,凡事都得分個輕重緩急吧。”
護士小姑娘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林杰。
“您是說,我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你老婆盆底大出血,幸好搶救及時,差點就保不住了,你竟然只關心你的孩子。”護士有些同情地看向了我。
林杰連忙跑到我跟前:“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的孩子來之不易,你不也很重視嘛。”
我靠在床上,沒搭理他。
5
我太累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有點口渴,想叫林杰幫我倒杯水潤潤嗓子。
叫了幾聲后,沒人應。
我感覺有點奇怪。
旁邊床的一個男生探了個頭出來。
“別叫了,你老公走了。”
他走到桌前,替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
走了?
“你老公嘴里念叨著什麼不放心,然后拜托護士幫忙照看你,就急忙跑了。”
我有點心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常言道,患難見真情。
朝夕相處六年的老公在我生病時竟然不管不顧拋下我就走了,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我握著水杯,簡單向他道了個謝。
第二天下午,林杰才姍姍來遲。
他一見到我,連忙扯開一個心虛的笑容。
“老婆,你還好嗎?”
“死不了。”我偏過頭,不想看他。
“老婆,我剛剛去給你辦了出院手續,我們今天就能回家了。”
他還真是關心他的白月光。
絲毫不管我的死活嗎?
看著我臉色不對,林杰緊接著又說:“我讓我媽過來了,方便照顧你。”
這話真是可笑,我懷孕三個月以來,他媽沒來看過我一次。
如今余書蕾一來,他媽就迫不及待地要過來照顧我?
我假意逢迎:“謝謝老公。”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只覺得心寒。
也為我那六年的青春感到不值。
既然林杰已經這樣對我了,那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不過,不急在這一時。
我要讓他名聲掃地,我要讓這對男女得到應有的報應!
6
我們剛進家門,林杰放下東西,就迅速地跑到客房。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跟著他走了進去。
正在抱著林杰不撒手的余書蕾看到我后,眼神突然冷了一瞬,然后避開我的目光。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人有問題。
我故意走到林杰身邊驚呼一聲:“老公,我感覺我們的寶寶好像在踢我。”
聽到這話,林杰迅速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