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飛奔而至，江年不知道自己怎麽來到墓園，直到看到李均南正在一個嶄新的墓碑邊站著，他的心到一恐慌。

這種恐慌，在看到墓碑上寫的名字時，幻化一條蛇盤著他的心一樣，越纏越，到窒息。

那邊李均南意識到有人過來，眼眶還帶著一些紅，先是滿臉氣憤揮拳衝向他，卻在拳頭就要砸過去時克製的收手，如同泄氣一樣耷拉著肩膀，咬牙切齒：“沒了孩子，你還跟離婚，現在死了，你有什麽臉麵來這裏？”

聲音傳江年的耳裏，他的神沒有任何波，黑眸也深邃如譚，幽深得讓人看不出再想什麽。

事實上，江年出現在這裏不合時宜，李均南又何嚐不是。

一開始江年知道有李均南這個人，是在許蓉蓉拿過來的顧念‘出軌’照片得知。

那時候他憤怒，厭惡給他戴綠帽子的顧念。

現在，他不想去追究顧念和李均南到底有沒有貓膩，也不想去追究李均南為什麽會主理顧念的後事。

他隻覺到，在看到顧念的墓碑之後，心滿滿的麻木，一種讓他窒息的麻木。

兩個男人就這樣站在墓碑前，李均南頻頻看江年幾眼，一開始意在希他自己識相離開，後麵看他一不，也就再沒有行為。

許久以後，江年出聲。

“這個手勢是什麽意思？”

李均南偏頭，見得他用手做了個手勢。

李均南是學過手語的的，明白什麽意思，詫異得微微怔了下，緩緩黯然的沉下眼神：“意思是，我你，萬箭穿心。”

明白手語含義的瞬間，江年心口像被人撕開一樣的疼，末了痛意沒有消停，旁邊氣質溫和的李均南發出一個嘲笑，“你，但你不配。”

這樣的話，是一個局外人對他和顧念那段的評價。

在江年顯然有些不明所以的麻木裏麵，又是刀紮一樣的覺。

他一言不語，對著墓碑，再也無法在這裏待下去。

飛馳的車混在人流裏麵，沒有任何的束縛力，也沒有任何阻礙，就像什麽一塊石頭沉到海裏一樣，不盡下沉。

眼前一幕幕，全都是和顧念的相畫麵。

他們沒有過一次平心靜氣的相。

他總是迫，辱欺負。

本不是他所想的那種惡劣的人，想要留下孩子，也是因為想要留下他的孩子。

每一次的妥協，都不是爬到他床上的心虛，而是對意的忍。

可的忍，的無聲，最終等不到一個善終。

“我你，萬箭穿心。”

他了心口的位置，劇烈的痛意讓他恍惚。

或許顧念不會想到，他現在的覺，就是萬箭穿心。

“顧念……顧念……”

喃喃自語，難以承，頭有腥味起來。

越來越濃的腥味，蔓延整個部。

剎那間，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行駛方向有所偏差。

接著，在路過一個變形道的時候，和一輛車猛然近。

“砰”劇烈撞擊聲響。

撞的車翻滾砸到路麵圍欄，煙火滾滾，周邊路人尖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