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我被柯泠囚禁在了一座海島上。
他并沒有太限制我的自由,允許我在海島走動,但是不能上網。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我每天在島上溜達溜達,熟悉地形,靜靜等待逃跑時機。
柯泠很忙,時常見不到他,有時半夜驚醒會看到他安靜睡在我身邊。
我猜不透他。
不過我從他口中知道了一個秘密。
原來就算我摘取了身上那個散發香味的腺體也無濟于事,它早就與我的骨血融為一體了。
只不過是從周圍一米都能聞到變成貼近才能聞到罷了。
對此,我無可奈何。
這樣糊涂過了一個月,在我思考怎麼跑路時,柯泠突然心情很好地告訴我,一周后,會送我一份驚喜。
我疑惑不解,但冥冥中認為這是我離開他的契機。
可我沒想到,他說的驚喜竟是要娶我。
并且就在這座海島上舉辦婚禮。
柯泠是柯家繼承人,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而我甚至連普通獸人都不是。
柯家不會允許我的存在。
我覺得柯泠是瘋了。
但婚禮那天人多眼雜,確實是逃跑的好時機。
為此我竟有些期待起來。
12
這些天,柯泠帶著醫生治愈好了我曾摘取過的腺體。
當幽香散發在房間里時,我明顯察覺到柯泠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這種香味好像會上癮。
他越來越黏我,每天都會貼著我。
甚至會用蛇信輕掃我的腺體。
為了跑路大事,我忍住了。
況且這對于柯泠來說,本身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于是在婚禮那天,我把那個無色無味的迷藥涂在腺體周圍。
看著他像往常一樣后,我唇角輕勾。
成了!
隨后我與柯泠往婚禮現場走去,采用的是露天布置。
不過,一路走來,氣氛十分古怪。
現場沒有賓客。
而且明里暗里圍滿了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士兵。
這不像是在辦婚禮,更像是在設局,像是為誰精心準備的鴻門宴。
我內心升起濃濃的不安感。
這時,已經走到了現場中央。
柯泠看向后方,目光閃了閃,然后轉頭溫柔的替我挽了挽耳邊的碎發。
他低聲道:「雅雅,對不起,日后我一定會補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我一怔。
在我琢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
后方傳來一陣巨響,一排士兵被拍飛了過來。
我驚恐地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桑硯。
他人首蛇身,膚白如雪,俊美妖冶無比。
可望向柯泠的目光卻十分森寒。ӯż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蛇尾上的赤色紋路更深了。
事已至此,我反應過來,今天這場鴻門宴是設給誰的了。
可是我不明白,桑硯和柯泠之間并無血海深仇,怎麼值得他費這麼大的工夫?
畫面一轉,我被柯泠帶到了安全地方,隨后他加入了戰局。
他們二人實力不相上下,但柯泠這邊有成百上千的下屬,桑硯卻是孤身一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何況當初我是真心喜歡桑硯的,不禁為他擔憂起來。
此時的我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孤身一人來到這兒。
也并不自戀地認為他是為我而來。
明明現在是渾水摸魚,趁機逃跑的好時機,可我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一步。
戰局上,桑硯逐漸落了下風,在他被柯泠擊中后,旁邊虎視眈眈的士兵們迅速上前圍攻他。
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桑硯負隅頑抗,直至現回了原形。
看著那傷痕累累的兔子,我腦海中緊繃的弦斷了。
許是和柯泠待的時間長了,那段至暗時刻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我忽然發覺,原來很久很久之前,我就見過桑硯的。
13
大學時期,在被柯泠折磨得快要瘋掉時,我曾跑到學校后山里偷偷哭。
那時也有這樣一只慘兮兮的兔子。
明明自己也傷痕累累了,但在聽到我的哭聲后,卻還堅強地爬起來安慰我。
用它那唯一干凈的皮毛蹭蹭我的腿,企圖讓我能開心一些。
后來,這只小兔子成了我那段時光唯一的慰藉。
一有空就去后山,而每次它都在。
我抱住它,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事。
控訴柯泠的變態,又哭泣自己為什麼會遭遇這些。
可以說,如果它有靈,那絕對是最了解我的存在。
但是我沒想到,它竟然就是桑硯。
原來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從回憶中醒來時,不過瞬息。
柯泠正打算最后一擊殺死桑硯。
看著那攻擊即將落在他身上,我受不了了,崩潰大喊:「桑硯!」
求求你不要死。
我想狂奔過去,卻被身旁兩個護衛死死攔住。
只能無力地滑倒在地,眼睜睜看著柯泠蛇尾
在地面上炸出一片碎屑。
我帶著「他能閃開」的幻想,仍不死心地看著那里。
下一刻,我呆滯了。
原本在地面的桑硯,此時出現在了天上。
不僅如此,他像涅槃重生般長出了一對赤紅的雙翼。
原先蛇身上紅黑相間的紋路蛻變為血紅色,紅得鮮艷,紅得耀眼。
剎那間,我想起了關于柯家古老的傳言。
傳言中柯家那強大的始祖——血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