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小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溫莎結,十分高冷地望著面前的陳粵生:
「那塊玉我家寶貝看上了,這位先生,您最好別和我搶!」
「你家寶貝看上了?」
「對。」
「可我也看上了,想要拍下來送給我家寶貝。」
小男人微皺眉,陳粵生也皺眉,抱歉地攤攤手:「不好意思了。」
「總之,這塊玉我勢在必得!」小男人第一次被人挑釁,十分窩火。
「那就拍賣場上見。」
陳粵生轉身走的時候,看了站在不遠處的我一眼。
這一次,他的視線在我臉上足足定格了數秒。
我的心臟幾乎都要破腔而出時,他方才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蕭彥廷這才看向我:「妹妹,這親爹和親兒子干仗,我這個做舅舅的,也只能暫時袖手旁觀。」
我愁得不行,試圖勸平平先跟我回去。
可這孩子好勝心極強,卯足了勁兒要和陳粵生干到底。
只是可惜,到底年紀小,戒了尿不濕才剛兩年半的人,還是干不過三十出頭正值盛年如日中天的老男人。
陳粵生如愿以償拿到了那塊玉。
小男人十分不甘心,又覺得頗對不起我。
「我家寶貝不能輸給他的寶貝。」
轉臉拍了另外一件價值連城的青花瓷送了我。
我忍不住想笑,小男人還不知道,他花的錢是我給他的小金庫。
其實還是老男人的錢。
說到底他也沒贏。
只是,看著那塊玉被陳粵生拍走,我心里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也不知道這塊玉要送給哪家姑娘,他的寶貝。
陳粵生也曾送過我玉呢。
他不知道,這些年,那枚平安扣一直都被我戴在身上的。
24
離開時,去停車坪的路上,遇上了陳粵生的司機和助手。
「東西一定要仔細包好,先生交代了兩次的。」
「峰哥,你給先生開了十年車,知不知道這是要送給哪位的?」
我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我也不大清楚,總之這是先生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隨便揣測了。」
「也不知道哪家小姐這樣有福氣。」
交談聲遠去,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陳粵生的賓利停在不遠處。
后排車窗緊緊關著,什麼都看不到。
我收回視線,向哥哥的車子走去。
有些事不能深想,想了只會折磨煎熬自己,徒增難受。
不如就當一無所知。
陳粵生坐在車上,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
方才低聲吩咐司機開車。
裝著那塊玉的盒子被他放入車子的儲物格。
車子啟動后,他又打了一通電話。
「有點事,我要在馬來逗留一周,港城那邊的公事,你看著處理。」
25
第二日,哥哥一早就在樓下等著我。
見我下樓,他神情有些古怪:「妹妹,方才陳粵生讓秘書來了一趟,說是他稍后會來拜訪。」
我心里有些忐忑慌亂,卻又故作鎮定:「那讓廚房準備午餐?」
「妹妹,你心里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現在也不知道陳粵生的目的。
自然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是,如果他要帶走平平呢?
雖然有哥哥在,但若是陳粵生鐵了心要搶走平平。
誰又能阻攔他?
陳粵生是上午十點到的。
隨行的助手還帶了幾個禮盒。
多半是給平平的禮物,蕭彥廷和我也各有一份。
「蕭先生,溫小姐,我們談談?」
陳粵生揮退助手,開門見山。
哥哥也讓傭人都退了出去。
保姆帶平平去了書房。
平平這半年迷上編程,雷打不動地跟著電腦上課。
客廳里就剩下了我們三人。
陳粵生坐在沙發上,神色是一貫的疏冷嚴肅。
哥哥也不開口,氣氛一片冷凝。
我看看兩人,最后視線落在陳粵生臉上:「陳先生,您想談什麼?」
「談一談我親生兒子平平的事。」
哥哥有些擔心地看向我。
我心底一片慌亂,硬撐出一抹平靜的笑:「陳先生,您想必誤會……」
「溫小姐,我很好愚弄嗎?」陳粵生冷冷望著我。
我無言以對,是啊,平平那張臉就是鐵證。
我再怎樣強詞奪理都沒有意義。
「那您想怎樣?」
「我會帶平平回香港。」
「陳先生,這不妥當吧。」
「不可以!」
我到底還是失態了,倏然站起身,連聲調都拔高了幾度:「平平是我的孩子……」
「沒人說不是你的,但他也是我陳粵生的。」
「陳先生……您將來會娶妻生子,會有很多孩子,可是我只有平平一個。」
陳粵生抬眼,一瞬不瞬地望著我:「溫小姐,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既然現在我知道平平是我的孩子,那就沒道理讓他繼續流落在外。」
「我一周后回香港,介時,我會帶平平一起走。」
陳粵生說到這里,就站起身預備離開。ȳʐ
我再控制不住,眼眶中淚珠斷了線般跌落。
在陳粵生轉身時,不管不顧攔住了他:
「陳先生,您不能帶平平走,他才四歲,他不能離開媽媽……」
陳粵生居高臨下看著我:「很舍不得嗎?」
我哭得哽咽:「是,舍不得,你如果非要搶走他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陳先生,你這樣做有些過了吧。
」
哥哥十分不悅。
陳粵生看向他,神情卻更冷:「蕭先生,這是我和溫瓷之間的私人恩怨。」
「和您之間的舊債,自會有清算的時候。」
陳粵生說完,目光直接涼涼落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