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又道:「算我倒霉!出師不利,遇到你們!」
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我在心中冷笑,綠茶,是姐的家傳絕學。
姐生下來就泡在茶水里。ץȥ
2
不久后,太后壽宴。
我和沈越一起出席宮宴,在去皇宮的路上遇到了沈越的表弟趙耀。
趙耀棄馬上了我們的馬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對我很有意見,語氣不太好,問沈越:「表哥,這就是你的新夫人?」
沈越斥責他:「沒大沒小,你應該叫嫂子。」
趙耀「切」了聲,意有所指道:「表哥,我可聽說你在外面打仗的時候,某些人在家里可是吃得好睡得香,一點也不擔心呢?」
沈越皺眉:「又是聽誰胡說八道?」
「表哥,我可聽你的副將說,你天天都羨慕地看著他妻子寄給他的信,還每天都問他京城沈府可有人送信過來。」
沈越臉色一下變得不自然起來,看了我一眼,說:「別聽他胡說!這是沒有的事。」
我:……
我們成親不過半月,沈越就去了邊關,我對他還真沒什麼感情。
而且,那時我已經沒搞茶學那一套了,自然不會給他玩假的。
更何況,他每月寄來的信,也沒說要我回信。
趙耀看到我們二人的反應,頓時明白這是真的,于是對沈越恨鐵不成鋼道:「表哥,你去了邊關這麼久,她連封書信都沒有,根本就不關心你!」
這話觸發了我綠茶的防御能力,將自己擇干凈的話脫口而出:「邊關戰事吃緊,我只是害怕書信往來會讓你分心。」又垂下眼皮,假意失落,以退為進,「沈越,你沒收到我的信,應該很失望吧?表弟說得對,我不是一個好妻子。
」
沈越握著我的手,眼神溫柔:「沒有,善善是最好的妻子,沈越能娶到你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而且,善善與我心有靈犀,善善的思念我都知曉,不需要外物來證明。」又立馬變臉,看著趙耀,聲音冷漠而堅定,「你也聽到了,善善只是怕書信往來會讓我分心罷了,她這還不關心我?」
趙耀:……
「表哥,你打仗把腦子打沒了吧?」
趙耀氣得當場跳車。
到了宮中,宮宴還要些時候,我姐讓人把我叫到了她那里。
她一身紫色宮裝,頭上滿是珠翠金簪,華麗動人,與她以往的小白花形象完全不一樣。
見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她眨了下眼睛,說:「綠茶,不是看她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而是看她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她給我交流了會兒最近悟到的綠茶心得后,忽然問我:「你與沈越過得怎樣?」
我想了下,說:「還行吧。」
我姐挑了下眉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林逾白回來了,待會兒你應該會見到他。」
我:……
我們做綠茶的,總會遇到一種人,那就是能一眼把自己看穿的人。
譬如我爹的情敵,譬如我姐的情敵。
但他們段位高,至今還沒遇到搞不定的人。
我不一樣,我茶藝不精,就遇過此生最難搞的人,那就是林逾白。
他并非我的情敵,而是與我作對的人。
我們很小就認識,在我發展茶學散發茶香時,他總能一下把我拆穿,害得我至今沒有一個朋友。
不過好在前些年林逾白考上了狀元,去了外地做官。
宮宴過半,太后和皇上都離去了,宴會氣氛一下輕松了許多。
男女眷席位是分開的,我出去醒酒時,碰到了沈越的表妹趙寧和林逾白的妹妹林靜安。
趙寧并沒有打算搭理我,反倒是林靜安溫婉地一笑,說:「沈夫人,你也在這里透氣啊?」
綠茶的第六感讓我下意識地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這里有一個池塘,水很深,但還沒到致命的程度。
而長廊那邊有幾個夫人在賞花。
我頓時笑得比她還要溫婉,說:「對啊,適才飲了些酒,頭疼得厲害。」
趙寧洋洋得意,話中帶刺道:「你確實該頭疼,我聽說沈表哥從邊關帶回了一個女子。」
「阿寧。」林靜安打斷她。
趙寧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道:「靜安姐姐,這事京城都傳遍了,她早就把臉丟光了。」
我:?
我說:「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女子是沈越父親舊部的女兒,不過因為太過想念家中親人已經回去了。」
林靜安忽然捂住嘴巴,說:「可我聽說,是你……」
說到這里一下停住了。
趙寧道:「分明就是你善妒,逼著那女子離開的。」
我大概知道這兩人的打算了,一唱一和不過是想讓我生氣,她們好發揮。
我立馬垂下眼皮,故作傷心道:「全天下沒有哪個女子愿意和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
說到這里,我又抬起頭,露出一抹堅強而委屈的笑容,仿佛愛沈越愛到骨子里:「但如果沈越喜歡,我也會答應的。只要沈越開心,我就開心。」
趙寧:……
林靜安:……
她們的表情都很無語。
一計不成,趙寧急躁起來。
林靜安朝我走來,就在離我一步時腳一崴,我迅速地找了一個好角度,面帶笑容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下朝著池塘倒下去。
除了最前面的視角,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是林靜安將我推進去的。
林靜安:「你怎麼沒告訴我她很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