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雷哥三年助理,我沒辦法不對他動心,這世上的有錢人很多,可像他這樣對我好的只有一個,他成熟穩重,溫柔體貼,分寸掌控得剛剛好,溫水煮青蛙似的,我也曾內心煎熬過,但我克制不住地愛他,我拒絕不了他。
「所以嫣姐,你呢,你能拒絕雷哥嗎?」
我開著車,詫異道:「你說什麼呢?」
姜晴冷笑:「其實我們倆長得并不像,我曾經還在心里嘲笑過楊秘書眼瞎,但是雷哥第一次見到我,挑了下眉,我后來在他書房看到一張合影,里面有你,扎著馬尾辮,純天然的一張臉,標準的清純女學生長相,我那時能應聘上,無非當時也是這種類型的女孩罷了。
「嫣姐,你敢說雷哥不喜歡你嗎?」
我沉下臉來:「你別胡說,雷哥不是那種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他要是那種人,就不會把我留在身邊了。」
姜晴聲音嘲諷:「他對我好是真的,但是把我打得耳穿孔也是真的,我是做了很多觸怒他的事,你就不一樣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拿梯子去給你摘。」
「你別說了。」
我有些煩躁。姜晴不依不饒:「我為什麼不說,園林公司是你的,掙的錢都存了海外賬戶,你還不知道吧,海外戶頭也是你的名字,除了你,將來誰都拿不到那筆錢。
「嫣姐,雷哥不敢承認的事,你也不敢承認麼,這場游戲,我真 TM 玩膩了。」
她說著,一把扯下車上掛著的葫蘆掛件,扔出了車窗。
14
安頓好了姜晴之后,我回去見了付雷。
他心情不佳,獨自一人在喝紅酒。
順手也給我倒了一杯。
我遲疑道:「雷哥,姚姐她……」
「我不想提她。」
付雷皺眉,深吸一口氣,眼眸深沉,神情陰冷。
以他的行事手段,姚姐此時應該不太好過。
我有些難過,因為姚潔這個人,性格大大咧咧,嗓門也高,心腸卻很好。
多年前我和周燼在一起的時候,她對我們就頗多照顧,她把周燼當弟弟,經常打電話讓我們去她家吃飯。
周燼走后,她對我也一直很關心。
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我忍不住勸道:「雷哥,你要為爾爾著想,她還在上高中,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她。」
付嘉爾,是付雷和姚潔的女兒。
果真也是付雷的軟肋,他揉了揉眉心,聲音疲憊:「小嫣,這里有份離婚協議,你拿去給姚潔簽。」
我愣了下:「……雷哥。」
「勸她老老實實地簽字,該給她的我都會給,這麼些年,一點腦子也不長,再不跟她離婚,我早晚死在她手上。」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付雷這個人,是洗白過的。
但是洗過,并不能掩蓋掉曾經的事實。
三年前他被人檢舉過。
而且是跳過淮城那些官場,向掃黑除惡巡檢組直接舉報。
當然也有人過來調查了,只是最后并沒有查出什麼確切的犯罪行為。
想來也是,如果查得出,當初孫大闖倒臺的時候,他早就跟著遭殃了。
付雷的心機,其實遠在孫大闖之上。
他一點也不怕被查,坦蕩蕩地配合。
只是最終,還是被那封檢舉信里描述的一些事觸怒到了。
有些事,除非是身邊特別親密的人,旁人是沒機會知道的。
付雷懷疑過很多人。
連我也不曾幸免。
不止我,姚姐,暉哥,楊天奇……身邊每個人都曾生活在他的監管之下。
他比曾經的闖哥謹慎一百倍。
如果他的手已經變得十分干凈,我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只是不喜歡生活在威脅之中。
那個匿名舉報的人,成了他的一根刺。
我按照他的要求,將離婚協議給了姚姐。
曾經心寬體胖的姚姐,明顯憔悴不堪,她還很害怕,抓著我的手問:「小邢怎麼樣了,我聯系不到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邢,是她出軌的那個健身教練。
我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他已經不在那個健身館了。」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小嫣,你雷哥不會放過他的,你幫幫我,救救他。」姚姐緊緊抓著我的手。
我不忍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干嗎。」
「小邢是個很好的人,我害了他,嗚嗚……」
姚姐掩面痛哭:「你跟你雷哥早就沒感情了,你也知道他外面有女人,他都好幾年沒跟我睡一張床了,我們之間除了爾爾沒有別的話題。
「小嫣,你可能瞧不起我,但是我也是個正常女人,憑什麼他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寄托。」
我安慰了她一番,姚姐哭夠之后,根本不用我勸,主動簽了離婚協議。
她明顯很怕付雷。
付嘉爾學習成績很好,按照計劃,高中畢業之后會到國外留學。
姚姐打算到時候一起過去。
她精神狀態很差,簽完字后,又神經兮兮地問我:「小嫣,能不能幫我問問,小邢到底是死是活,你救救他,你雷哥平時最聽你話了,你幫幫大姐。」
女人的戀愛腦,真的是不分年齡。
算計姚潔的時候,我心里是有一絲不忍的。
健身教練小邢,早于幾天前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我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里面有五十萬。
當時他說:「嫣姐,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也不會把你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