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咽搖頭:“我沒有老公。”
醫生嘆息了一聲:“你流產沒有流干凈,最好做個刮宮手術,那是你自己簽字嗎?”
“好。”
我顫抖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并不復雜,我也打了麻藥,可當我躺在病床上時,恍惚中還是感覺到冰冷的器械在腹中攪動。
恐懼,擔憂,還有對孩子濃濃的愧疚。
我流著淚,對傅明松再無一絲愛意。
手術完成后我看到手機有很多未接電話。
都是傅明松打的。
我沒有回復,疲憊的躺在床上休息。
出院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沒想到卻在門口遇到傅明松。
他正抽著煙,眼里都是血絲,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
“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
“還有,你臉色怎麼死白死白的,生病了嗎?”
他說著伸手想要觸碰我額頭,卻被我躲開了。
我的神色過于冷漠,他有點兒無措。
“你怎麼了,生氣了?”
這還是婚后兩年來,他頭一回這麼關心我!
我嘲諷的勾了勾唇:“沒什麼,你在正好,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他神色一僵,軟了聲調:“阿雪,你之前不是快要原諒我了嗎?”
“我承認那天耽擱的時間有點久,但我忙完就立刻去找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他仿佛回到了從前,是那個事事為我操心,惦記我的男朋友。
真是可笑!
“傅明松,別再擺出這幅深情模樣了,只會叫我覺得惡心!”
他一霎呆滯,不敢相信我說出如此刺人的話。
“阿雪,我已經改過了,連姜雅琴都辭退了,你到底為什麼……”
“我已經看到了!”我聲調猛地提高,死死盯著他:“那天你跟姜雅琴緊緊抱在一起,激烈狂吻!”
他的話語一霎卡在嗓子里,唇瓣顫抖著,臉上血色盡消。
“我們沒有到那步,其實……”
“夠了!”
我厲聲制止:“我不想聽你的床事,你真有良心的話,答應和我離婚。”
他垂下眼眸,形容落寞。
“可我還愛你。”
愛?
他竟然還有臉提這個詞。
那個在網上公然嫌棄我,說不愛的是誰?
那個婚后處處挑刺的是誰?
那個在我流產時卻和別人顛鸞倒鳳的又是誰?
我氣得渾身發抖,直接一巴掌打到他臉上。
“傅明松,別再跟我提這個字,你不配!”
“不愿意離婚是吧,那我就等我起訴。”
“不管怎樣,這個婚我離定了!”
他滿眼痛苦的看著我。
大概從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如此決絕。
我從原來那個家搬出來了,那里面和傅明松相關的東西太多,我看得心煩。
倒是傅明松回去住了,聽說再也沒有徹夜不歸。
我就躺在新房子里養傷,雇了個保姆照顧我。
這些天他并沒有放棄,每天都電話短信的聯系我,對我噓寒問暖。
我懶得搭理。
只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夜里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是家里的監控。
傅明松推開門,身形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喝了不少酒。
“老婆,給我煮碗醒酒湯。”
他像往常一樣吩咐著,還以為我在家呢。
屋里安靜極了。
他倒在沙發上,忽然捂著肚子滿頭大汗。
是胃病犯了。
“老婆,幫我拿藥來,好疼啊。”
他低聲呼喚著。
可沒有人回應!
我冷眼旁觀。
他等了好一會兒,最后只能自己去找,翻箱倒柜的,將我收拾好的東西都弄亂了。
終于,他找到了藥柜。
里面的藥被我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的碼好,上面還貼著標簽,就怕他吃的時候認錯。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這些標簽,眼眶漸漸紅了。
我對他的珍視隱藏在生活里的方方面面。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他了!
他大概意識到了,后悔的呼喚我的名字。
“阿雪,阿雪……”
一聲更比一聲揪心。
他將那些藥抱在懷里,仿佛要抱緊我一般。
可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日子就這麼過著。
丁澄知道我的事后,給我推薦了幾個不錯的律師。
我選了一個合適,準備走起訴流程。
沒想到這個時候傅明松出車禍了。
他的新秘書打電話讓我幫忙照顧一下,并告訴了我事情經過。
是姜雅琴開車撞的,為的是泄憤。
她在遇到傅明松前就債務纏身,好不容易傍上他這條大魚,自然是想牢牢抓住的。
但沒想到傅明松跟她曖昧火熱了那麼久,勾她動真感情后,他卻不要她了。
那天屋內她安好了攝像機,本想色誘成功后拍照,以此獅子大開口。
沒想到傅明松忍住了,在門口只親吻后就推開了她。
事后還辭退了她。
她失去經濟來源,又被債主催債,心力交瘁。
認識的人中只有傅明松是最有錢的,她就一直求他借錢。
傅明松已經發現她目的不純了,哪里還會借?
他還警告她,再無理取鬧就以敲詐勒索罪把她送進監獄。
姜雅琴走投無路了,把所有的錯都追究到傅明松身上。
于是她就策劃了一場車禍,企圖跟他同歸于盡。
好在傅明松命大,車技又不錯,撿回了一條命。
至于姜雅琴也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網上還流傳著這場車禍的視頻,可謂是驚心動魄。
視頻里姜雅琴腿都斷了,滿身的血,還對著傅明松怨恨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