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觀察了我幾秒,似乎是確定我已經醉了后,就伸出手,將我的手表摘了下來。
接著,我又嚷嚷著熱,將衣服的領子扯得了些,露出我帶在脖子上的項鏈,吳母看見后,也取走了。
接著,我又引導著吳母將我的耳環、戒指都取了下來。
吳母在確定我的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后,似乎是心虛,也不再管還在癱軟在廁所的我,揣著一兜的珠寶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在吳母離開后,我半瞇的雙眼終于睜開,眸中已經沒有任何醉意。
我摸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要知道,我將飯局約到明軒樓的原因,菜色好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基于我對所有年齡的男人一視同仁的不信任感,明軒樓是出了名的監控多,可是說是很少的沒有監控死角的地方了。
我悠閑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了洗手臺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被吳母的動作而變得各位凌亂的衣服,隨后看著鏡子中好像變得有些陌生的,又好像只是變回了真實的自己的我,笑了笑。
隨后,我的眸中升起一股寒意。
傅明洲、吳燕妮、吳燕妮的父母,這些傷害過我的人,我全部會將給我的傷害加倍奉還!
第二天,我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般,照常去了公司。
我假裝沒有發現那個一直用拙劣的跟蹤技術跟著我的身影,只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應酬。
就這樣一周后,那個身影消失了。
我確定那個身影消失后,就給人打了個電話:“好好盯著,她做了什麼事情,買了什麼東西,都一一告訴我。
”
得到應聲后,我便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我都這麼演了,吳母總能確認我酒后失憶了吧,這樣她才會放心地將我的首飾賣掉,這樣就算到時候她想還,也還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真是,自己的演技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被他們鍛煉成這樣了,又多了一個傍身技能,挺好。
“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一道調笑的聲音響起。
我回過神來,看著徑直走入我的辦公室的裴池宴皺了皺眉:“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裴池宴手拿一束金茶花,聽我質問她,也只是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神情:“我明明就敲門了,是你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聽見而已。”
最近的事情都順利到不可思議,我的心情很好,所以也沒有在他有沒有敲門這個點上與他計較。
我走進他,撥了撥那金色的話,贊賞道:“挺好看。”
聞言,裴池宴驟然一下便高興了起來:“好看吧!這是我親手種的!”
我有些驚訝:“這是你種的?你還會種花?”
他驕傲得如同一只尾巴翹上天的小狗:“那當然,不僅是我親手種的,還是我親手摘的,親手包裝的,親手送過來的。”
看著裴池宴這樣子,我有些好笑。
正當我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他的目光驟然停在了一處,然后臉色猛地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了我空蕩蕩的手腕。
我心下一咯噔,心想不好。
我剛想隨便找個話題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他便開口了。
“我送你的手表,怎麼不見了?”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打著哈哈說:“就是,今天忘記帶了。”
裴池宴懷疑地看過來:“真的嗎?”
我的額角落下一滴汗,連忙道:“當然是真的!我難道還騙你不成?”
他看著我看了半晌,才大發慈悲般放過了我:“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那種會將別人珍貴的禮物丟掉的可恨的人,是吧,文瑤?”
“哈哈,那、那是當然。”
感受到裴池宴緊緊看著我的目光,我趕緊轉移了話題,道:“今天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裴池宴終于放過了我,他將已經枯萎在花瓶中的花丟到了垃圾桶中,隨后將那束金茶花插入了花瓶中后,才說:“我聽說,最近傅明洲手里的那個城東的項目,又重新開始動工了,是你做的吧?”
我夸贊道:“不愧是裴總,這都猜到了。”
聞言,裴池宴的嘴角先是不受控制地翹了翹,又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笑意般,嚴肅道:“為什麼要幫他?不管最后城東的那個項目在傅明洲的手里成沒成,你都是壞處大于好處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傅明洲項目做成了,那麼他將會獲得一筆巨大的利潤,那之前我們所布的所有局,都會全部失去作用;
而假若那個項目失敗了,我投在里面的二千萬也會打水漂,我知道他是擔心失去這筆錢后會影響到我的公司的運營。
我對滿臉擔憂的傅明洲說:“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傅明洲皺皺眉,似乎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不能跟我說嗎?”
我說:“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
他的表情一下變得很受傷:“你連這也不愿意告訴我嗎?”
我沒說話,一時間,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凝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