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還為那個女人自殺!
還兩次!
我心里涌起一陣火氣,狠狠地按死了電話又拉黑。
狗男人,誰他媽有本事誰牽走吧,我不要了!
我在張芳芳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張芳芳就要趕我走。
「趕緊走趕緊走,我老公今天要來呢。」
我悲切地看著她:「好啊,還沒結婚老公都叫上了。」
張芳芳把我推出門:「好走不送。」說著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生子不孝,真他媽靠不住。
我抹了把臉,自己一個人往回家溜達。
天色已經黑了,但是今天大街上人好像比往常少很多。
推開門,家里黑乎乎的一片,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我沒開燈,脫力般地坐在沙發上。
「咚!砰!」
天邊突然炸開了一朵煙花,漫天金光散落映亮了半邊天空。
我遲鈍地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中秋節。
窗外的煙花越絢爛,我心里的孤獨感越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還知道回來?」
黑暗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聲,我嚇得原地起飛,用屁股在沙發上蹦起來。
扭頭一看,借著煙花片刻的光芒,廚房門口一個頎長的身影正倚著門框。
38
邵白涼涼道:「玩得開心嗎?」
我摸著「咚咚」亂跳的心臟埋怨道:「臥槽嚇死我了,你有毛病啊不開燈?」
「這才八點你怎麼就來了?」
邵白走到我身邊坐下,沙發陷下去了一點。
「我昨天沒走。」他淡淡道,把手里的西紅柿炒蛋放在桌上。
「吃了嗎?」
我心一顫,隨即一陣無名火噴涌上來。
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跟我說什麼給不了未來,讓他留下也不答應,現在又來搞這一出。
前女友走了拿我當慰藉嗎?
我陰陽怪氣道:「我已經吃完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跟郝成南?」
我沒說話。
邵白當我是默認了,他聲音里好像帶著冰碴一樣冷:「你就那麼喜歡他?老同學重聚,舊情重燃?」
「是啊,」我報復般道,「他又不會自殺,能給我一個未來啊。」
邵白沉默了。
半晌后,他一聲不吭地站起身來,拿起了外套關上門走了。
他關門并沒用力,卻好像重重地拍在我心上一樣,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眼睛忍不住一酸。
窗外煙花炸裂聲不絕于耳,樓下的孩子叫鬧著放著鞭炮。
黑暗里,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39
邵白沒再來過了。
海螺好像失效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海螺。
它不再罵人,也不再把邵白送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要邵白來。
我們之間或許就是沒有緣分,他的心情、他的喜好,甚至他的生死都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
而我不過是和他萍水相逢的一個陌生人罷了。
給自己炒的西紅柿雞蛋,比邵白炒的垃圾好吃多了。
卻怎麼也吃不出那種開心的味道,越吃越沒意思。
郝成南倒是經常來找我,每次都帶我去吃一些好吃的蒼蠅館子,逗我笑。
「來電話啦,來電話啦~」
我接起手機,郝成南在電話那邊笑道:「吃了嗎?我最近找到一家館子,巨火爆!我提前兩天才訂上,一會兒就到你樓下。」
郝成南總是這樣,永遠不會給你拒絕的機會。
我只能收拾收拾趕緊下樓。
這次他換了輛車,穿了一身白襯衫站在白色帕拉梅拉前面,過路的人幾乎都要回頭看看他。
他就差把「騷包」倆字寫臉上,頂腦門上了。ÿƵ
郝成南拉開車門:「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比上次好看?」
我沒搭理他,他說騷話一套一套的,接了就停不下來。
郝成南系上安全帶:「最近心情不好?」
我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沒有,昨天沒睡好。」
他嘴角勾了一下,沒繼續說話。
40
郝成南帶我去吃的是一家烤羊,在郊區,幾乎都快到村里了。
這樣的羊講究客人現挑現殺,一群白色的「小羊肉串兒」在圈里「咩咩」地叫。
郝成南也不管他雪白的襯衫,蹲在地上抱著小羊哀戚道:「小羊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小羊?」
我面無表情地俯視他:「那你蹲這兒替小羊當羊肉串兒吧。」
他撇撇嘴,站起來把小羊塞我懷里:「就這只吧,摸起來軟軟的,烤出來肯定很嫩。」
這家烤羊除了上菜太慢實在沒別的毛病,肉串兒比新疆的大肉串子肉還大,香嫩可口唇、齒留香,幾乎沒什麼膻味兒。
我倆吃得滿嘴流油,這只小羊撫慰了我失戀的心情,真乃功德無量。
我吐出一根羊骨頭,跟郝成南碰了個杯:「你咋找著這麼多好吃的地方啊?」
郝成南把手頭的煙按滅了,微笑道:「我沒別的興趣,就好這一口吃的。」
我冷笑:「扯吧,你還有個撩妹的愛好吧?」
他臉上的笑容一僵:「誰說的?邵白?」
我搖搖頭:「你管誰說的,反正就是人家說的。」ΫƵ
「放屁,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只不過朋友比較多罷了!」郝成南一口茶水灌下去,小麥色的皮膚染上一層紅,帶了點兒蜜色。
「你可不能聽信這種謠言,我最近天天圍著你打轉,哪有時間去撩別人?」
他這話太直白了,我臉一紅沒接話,趕緊往嘴里塞肉串兒。
這天因為菜上得太慢,我們吃完的時候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