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正睡著,床榻忽然一沉,一道黑影向我壓了過來。
我剛想尖叫,卻感覺這黑影身上的氣息異常熟悉。
我又驚又喜。
“后宮守衛森嚴,你是如何進來的?”
陸寒熙嘆了口氣,粗糙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
“知道危險,可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
月光下,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瞳孔,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過,我很快便反應過來。
“太危險了,你還是趁著天亮快走吧。”
“你這女人,還真是狠心。”
說罷,他的唇便壓了下來,力道之大,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一樣。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開我。
我以為這是結束,沒想到,卻只是開始。
待我氣息平穩,撞見他餓狼一般的目光,突然心生恐懼。
12
我慌忙用手去推他。
“陸寒熙,我身體還沒恢復好,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他將我壓在身下,將頭埋進我的頸間,聲音變得十分沙啞。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我信了他的邪。
這賊人非但沒有溫柔可言,反倒在我不斷求饒之下,還是將我里外里吃了個干凈。
他的體力好像無窮無盡,怎麼都用不完,直到把我弄哭,才肯罷休。
兩個時辰后,狂風驟雨總算平息下來。
空氣中充斥著曖昧的味道。
陸寒熙仍然食髓知味,我卻已經生無可戀。
陸寒熙指尖把玩著我的發絲,似有心事,良久才緩緩開口:
“霜兒,如果我說,想起兵攻下這皇城,屆時,你會支持我嗎?”
“我會。”
陸寒熙愣了愣,沒想到我會這樣斬釘截鐵。
他再次試探,“縱使我可能會失敗,從而連累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陸寒熙我已是你的人,我不怕死,我只怕你騙我。
”
“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對我說謊,好不好?”
他緊緊抱住我,像要把我揉進身體里。
“霜兒,我定不負你。”
13
我準備將手中的兵符交給陸寒熙,助他一臂之力。
丫鬟傳話回來,陸寒熙約我晌午時分,在后花園的假山處會面。
那地方,只有我和陸寒熙知道,我絲毫沒有警惕地去了。
沒想到等在那里的,竟是程貴妃。
“寒熙哥說,他來不了了,讓你將兵符交給我即可。”
心臟驟然縮緊,她怎麼知道我要給陸寒熙兵符的事,難不成...
程貴妃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
“說你蠢還真是蠢,現在還不明白嗎?寒熙哥從未真正喜歡過你,他和皇上一樣,自始至終只是想要你手上的兵符而已。”
“他還說,你在床上像個木偶一樣特別無趣,還是和我在一起比較有意思。”
我哆嗦著,“你說謊!”
程貴妃輕蔑地笑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從懷里緩緩抽出一枚玉佩,那是陸寒熙母親的遺物。
這枚玉佩他說自己從來隨身攜帶,就連上陣殺敵也不例外。
現在,居然到了她那兒...
指尖掐進了肉里,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疼。
我轉身便走,程貴妃不甘心的追了過來。
“你去哪?趕緊把兵符給我...”
撕扯的過程中,我忍不住推了程貴妃一下,但力道絕對算不上大。
程貴妃卻摔倒了,她捂著肚子,叫痛連連。
很快,便有路過的宮女看到了,隨后,皇上和太醫一起趕來。
彼時,程貴妃純白色的裙擺,已被鮮血染透。
孩子,沒了。
有宮女主動站出來,說看見我故意推倒了程貴妃。
皇上大怒,甩了我一個耳光后,下旨將我關進冷宮。
進冷宮前,需要先行搜身,兵符也在這個時候,被程貴妃派來的宮女拿走了。
坐在冷宮里,透過幽暗的窗看著外面高高的圍墻,我捂住胸口,凄然的笑了。
陸寒熙,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吧。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14
冷宮的日子其實并不難熬。
人心若是死了,其實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這天,我又在望著窗口新長出的雜草發呆,忽然,一陣刺眼的光亮襲來,窗戶竟被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蒙面黑衣人跳了進來,他二話不說,拽住我的手就要走。
“你是誰?”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陸寒熙。
“霜兒,來不及與你多說,我先將你從這里帶出去。”
我冷冷甩開他的手,“陸寒熙,你又想耍什麼花樣?你要的兵符我已經給你了,你正好可以拿著它和你的程貴妃雙宿雙飛了,何苦又來招惹我?”
陸寒熙皺緊了眉,“霜兒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少在這裝傻了!”
我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哭,可淚水就是怎麼也止不住。
“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霜兒...”陸寒熙還要再來拉我。
“走啊——不然我可就喊人了!”我紅著眼低吼道。
15
渾渾噩噩的又過去了好幾日。
這日,程貴妃來了。
我整理了下裙擺,目光淡然的看向她。
她手里拿著一壺酒,身邊并沒有丫鬟跟著,進門便道:
“林霜兒,恭喜你,你贏了。”
“不,應該是說,你從來就沒有輸過。”
她步履踉蹌的朝我走來,臉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你自小錦衣玉食,父母疼愛,長大又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
“可我呢,生來就是不收寵愛的庶女,本來以為可以和意中人白頭偕老,卻不想被逼迫進宮,與不同的女人去爭搶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