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這樣嗎?我覺得不是:“那弟弟也該歷練歷練了,再說,我工作是真的離不開人,要是這時候請假,那老板該讓我卷鋪蓋走人了!”
那邊開始不耐煩起來:“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整天把工作放在嘴邊,也沒見你給家里掙什麼錢!再說了,你親媽都住院了,你來伺候我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之后,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妥,語氣又變的柔和了一些:“你就先請假幾天嗎,等我好些了,你就回去工作,老板也是人啊,他自己也有父母是不是!”
說了半天,她還是沒有搞清楚重點。
我耐著性子又說:“唉,我是真想過去照顧您,可是椰子它也需要人照顧啊,要是我半拉月不在家,還不得把它給餓死,我既然養了它,就得對它負責任吶!我想,您是能理解這種當媽的心情的吧”
沒等她再說話,我直接掛斷關機。
說完這些,我的內心深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似乎變的陌生了很多。
其實我很想把我的難處跟她講一講,我希望她能理解我。
可她的態度,讓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才進入社會沒多久,職場上的事情本就焦頭爛額。
她是知道的,可她卻在這時候閉上了眼睛,她只為自己考慮。
從未想過我。
5.
我才剛剛進入夢鄉,一陣電話鈴聲就吵醒了我。是我那在酒肉場里剛剛盡興而歸的弟弟。
“張清清,你竟然如此狠心,虧的爸媽還天天念叨你,真是喂了狗了!你真是掉到錢眼里去了,工作比咱媽還重要嗎?咱媽為了咱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電話里,張清和醉醺醺的怒吼聲和旁邊嬌滴滴的女人聲交織在一起,似乎還在嚷嚷著要繼續喝點。
我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困意褪去,來了興趣,想看看他是怎麼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種話的:“那弟弟你呢?今天陪了媽媽多久呢?”
“我這幾天事情多,抽不開身,你作為姐姐,不應該沖在前面嗎,老是和我比干什麼!”
“就因為媽沒有給你買房子,你就要和家里斷絕關系嗎?你怎麼這麼冷血!退一萬步,你沒有時間,難道不能給媽找個陪護嗎?你每個月有那麼多錢,花在狗身上也不愿意給媽花一分,你覺得有這樣做兒女的嗎!媽為了房貸那麼辛苦,你卻在外邊快活,你也太自私了吧!”
我的天吶,跟我在網上看到的渣男語錄如出一轍!
PUA女性PUA自己的老婆。
我笑了,坐了起來,看著一旁的椰子,理了理思緒準備和他討論討論:“要說有錢,我應該比不上你吧,你幾套房子在出租,隨便拿出一個月的租金,應該也比我的工資多吧!并且,這些錢媽媽都給你保管,并沒有用來還貸,你這麼孝順,應該拿出來給媽媽看病才是啊。”
這錢要是拿來合理利用,以租養貸,他們的日子會輕松許多,可這兩個人,寧愿自己夜夜發愁,也不愿意讓兒子背傷,那又能怪的了誰呢。
他們字字句句把苦難講給我聽,又轉頭給弟弟奉上自己一輩子的心血。
他們把錢留給了弟弟,把帶著枷鎖的愛強加給我。
我擺手拒絕,他們反倒譴責我是白眼狼。
確實,誰讓我是姐姐呢!
身邊的椰子似乎察覺了我情緒的異樣,它乖巧的俯在地毯上,將溫熱的身體靠近我的手邊,真暖和啊。
你看,小狗也是有靈性的,它比人少了一些算計,多了幾分赤誠。
張清和似乎被我戳中了,但依舊強硬無理:“你天天拿自己跟我比什麼,我是家里的根,是張家的獨苗苗,爸媽的錢不留給我,難道要留給你嗎?讓你帶到別人家去?你自己也不想想,以后養活爸媽的不還得是我嗎!”
“你以后也不常回來,每個月給媽媽一萬塊錢的贍養費不算多吧!萬一他們生病了,你也就是回來伺候一陣子,主要的不還是得靠我嗎!”他似乎覺得自己很占理,教育了我半天。
我真的很難不笑出聲來。
這真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說出的話嗎?
我現在似乎有點同情我的爸媽,也不知道他們一心指望的兒子,究竟能不能靠的住。
“說話啊,張清清!沒理了?”
我放下手機,不愿再跟他掰扯,抱著我的椰子又進入了夢鄉。
6.
第二天上午,我就看到媽媽在家族群里發了一條消息,里面是她坐在醫院窗戶邊的照片。
“住院的時候總是會格外想念自己的親人,女兒有自己的事情,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女兒以寄相思。”
沒過多久,家族群里的人紛紛艾特我。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紛紛指責我的行為是不對的。
大姨首先給我打來了電話,上來就是一陣長吁短嘆:“清清,不是大姨說你,工作再忙也不能放著自己的媽媽不管啊。
你弟一個男孩子懂什麼,這種時候就應該是當女兒來照顧,你還是個姐姐,怎麼也不知道給底下的小輩做個榜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