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甘秦飛污蔑我不久,蘇潔去醫院探望了一回周恒。
不知道他們私下達成了什麼樣的協易,總之自那之后,周恒便一口咬定是我在和他交往。
彼時,周恒全臉燒傷 69%,一只眼球完全溶解,恐怖到光讓人看一眼就能被嚇到晚上做噩夢的程度。
我崩潰地去找他,偷偷準備了錄音筆想套他的話。
可他似乎知道我是有備而來,一點馬腳都不露。
從此,我徹底成了蘇潔的替死鬼,成了那個站在風口浪尖上的罪人,日夜承受來自同學、路人,以及網絡的一切暴擊。
「溫世雨,要不是你腳踏兩條船,甘秦飛會潑你硫酸嗎,周恒會毀容嗎?你多有本事啊,以一己之力毀了兩個大學生!」
「溫世雨,你要為自己贖罪,周恒變成現在這樣,別以為你能置身事外,你有責任照顧他一輩子,否則網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ƔƵ
上一世,我極力向人解釋:Ўz
「我是無辜的!真正腳踏兩條船的是蘇潔!」
我找了許多證據,包括他們的聊天記錄、通話證明。
可隨即,一份份蘇潔自制的、假到夸張的聊天記錄躥紅網絡,一時間真真假假的證據多到人眼花繚亂。
然后,很快就有人指出了假證據里的漏洞。
蘇潔就這樣,靠著一招把水攪渾,把自己推脫得干干凈凈。
而我試圖洗白的行為,被人解讀為誣陷,為自己招來了更為猛烈的炮火。
「死性不改!到現在還想著陷害別人,真心惡毒!」
「她就是想逃避責任!大家一起來罵醒她!」
被網暴的那段日子,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聽我解釋,憑什麼我要被這麼對待?
后來我想通了。
惡是沒有緣由的。
并非所有人都是瞎子,也有熟識的同學替我說話:「從沒見溫世雨和那兩個男生相處,倒是見過蘇潔和他們走在一起。」
只是當愚昧成為主流時,清醒就是犯罪。
「怎麼還有人替溫婊說話呢,是跟她有一腿嗎?」
無邊的惡意深不見底,有如萬丈深淵。
我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蘇潔又慣會賣慘,于是輿論一邊倒地傾斜。
我被罵得體無完膚,而她蹭著這波熱度開了直播,每天翻來覆去地炒冷飯,漲了一大波粉絲。
當她一畢業就借著這場東風簽約大公司,成了月入百萬的網紅時,我是什麼樣的遭遇呢?
我因為拒不承認狗血的三角關系,又拒不妥協對周恒負責……惹了眾怒。
被學校退學,被網友人肉,被周恒的父母掌摑,被父老鄉親視為恥辱。
我本就父母早亡,當相依為命的奶奶也被氣死后,我徹底瘋了。
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和蘇潔同歸于盡。
一定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才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
那些曾在崩潰絕望時,在心里幻想過無數遍的復仇計劃,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蘇潔和那兩個賤男人血債血償!
3
趁蘇潔洗澡的功夫,我翻開她的抽屜。
一盒計生用品赫然在目。
我用針在每一個套上都扎了眼。
我的人生曾被毀得面目全非,既然有機會復仇,又怎麼能讓她干干凈凈的做人?
這段時間,蘇潔正和周恒打得火熱,每天夜不歸宿,卻借口自己在親戚家借宿來打發輔導員查寢。
可她身上曖昧的痕跡騙不過同居一室的我。
蘇潔晚上和誰在一起,又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半個小時后,她裹著浴巾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邊擦頭發邊叮囑我:
「晚上我去親戚家借住,輔導員來查寢的話記得幫我打掩護,就說我姨媽專程打電話來催我過去的。」
我冷笑一聲,瞎話張口就來:
「賓館是你家親戚開的?多少人都看見你跟不同男人鉆賓館了,你讓我跟輔導員怎麼說?說那些男的都是你姨媽派來接你的表哥?」
蘇潔一下子慌了!
「誰看見的……不是,誰污蔑我?肯定是看錯了啊!」
我捂嘴偷笑,饒有興趣地欣賞她的膽戰心驚。
「是,你每次去賓館都戴口罩戴鴨舌帽,可你魚塘這麼大,塘里魚兒這麼多,你去得這麼勤,有一兩個和你深入交流過的男人認出你來也很正常吧?」
我說話難聽,蘇潔直接被氣綠了臉。
可她更擔心自己的名譽問題,坐立難安了好一會兒,磨蹭到天徹底黑透,才下定決心出了門。
而等她一走,我也出了宿舍。
我打車到挺遠的一家水果店,買了一斤桃子,取下桃毛,磨成細細的粉末,混在了我的沐浴露和洗面奶里。
蘇潔對桃毛過敏,一碰就渾身起紅點。
第二天早上 9 點,蘇潔一身慵懶的回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濃重的橙花香味襲來。
不出所料,她用的又是我的沐浴露。
同居一室,我的生活用品基本半個月就用完,而她的一學期都不用換。
似乎是為了報復我之前兩回的話里帶刺,這次,光聞味道就知道,她沒少霍霍我的東西。
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