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后,皇帝要納我的侍女,說生下孩子記我名下。
后來,太醫說我懷孕一個月了。
我對皇上說:「念你多年未生育,這孩子記你名下。」
1
我當皇后的第七年,后宮子嗣凋零,準確說是沒有。
皇帝劉弘念我多年未生育,提出要納我的侍女,說以后生的孩子記我名下。
我用茶盞輕拂茶沫,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陛下一個月就來兩天,我跟誰生孩子?」
劉弘不想我說得如此直白,反嗆了一口茶。
「皇后,這是不同意?」
哪能啊,我生怕他誤會了我,當即笑著答應了。
我轉頭對那侍女說道:「我同意,這兩天也歸你了。」
劉弘放下茶盞,神色添上幾分不悅:「既然皇后大度,那就如此吧。」
三個月后,太醫為我請脈,診出了我的喜脈。
劉弘神色微怔,磕磕巴巴道:「皇后,這是幾個月了?」
太醫:「有一個月了。」
皇帝的臉色瞬間從震驚到氣憤,再到要殺人。
我嘴角浮起淺笑,將手腕收回衣袖里,確實是件喜事。
劉弘讓所有人都退出宮門。
他臉色暴怒,手上青筋涌現,鉗住我的手腕。
「皇后,朕已經三個月沒碰過你了,你這孩子從哪里來的?」
想起往日他的口吻,我有樣學樣道:「念你多年未生育,這孩子記你名下。」
皇帝盛怒之下,從墻上取下寶劍,拔出劍刃來,殺意立現。
「陛下,趙臻全家殉國,先皇親自賜婚,我貴為當朝皇后,您不能隨意殺了我。」
他扔下了劍,反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拖著我往后幾步,將我抵在身后的墻上。
「不殺你,我也會殺了這孽種,再讓你去冷宮里悔恨余生。
」
我了解劉弘,他腦回路比較簡單,這事他真干得出來。
還好我提前搬了救兵,那人會來的,一定會的。
劉弘怒極反笑:「難道你還想等你的奸夫來救你?」
我掙扎著拍拍他的手,艱難開口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誰敢來救你,朕就殺了誰。」
2
普天之下,能在帝王之怒下救人的,只有一位。
「難道,皇帝要殺了哀家嗎?」
太后娘娘,劉弘的親母,只身踏入了殿內。
我向劉弘使了使眼色:去啊,去送太后娘娘歸西。
劉弘憤然松開了我,我跌坐在地,大口呼吸起來。
「母后,皇后這賤人穢亂宮闈,還有了孽種。」
「皇兒,你在位七年,嬪妃近百,但皇后此胎,卻是你第一個孩子。」
「母后,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我走過去,扶著太后入座。太后狠狠瞪了我一眼。
「母后還是說得太含蓄了。皇上,您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體嗎?」
劉弘后退兩步,神情恍惚,看來他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今日是太醫請平安脈的日子,我提前向太后送去了親筆信,告知我懷有身孕的事情。
早在一年前,太后和我便知道皇帝身有隱疾,無法孕育子嗣。
我這孩子,確實不是皇帝的。但如果皇帝注定沒有親子……
太后城府極深,不會意氣用事。
「皇帝,他日如若過繼宗室,倒不如皇后腹中孩兒,他只尊你是父皇。
「如今之計,先讓皇后生下這個孩子,日后再行處置。」
劉弘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但他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皇后,朕會去母留子。至于那個奸夫,朕也會好好查,細細查。」
3
夜里,皇帝不情不愿地來到了我宮里。
我心領神會,給孩子上戶籍來了。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劉弘,很快睡著了。
恍惚間,夢回滂沱雨夜,心思浮沉狼藉。
那人向來端重自持,卻任由我將他壓在床榻,胡亂地親吻。
我將手探入他衣衫,反被他捉住。
他眼底尚有幾分清明:「娘娘,與臣子私通,可是死罪。」
我微微掙扎,眼氣氤氳道:「現在停下,也是活罪。」
他定定地瞧著我,片刻松開了我的手,呼吸漸沉。
「娘娘,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本是進來躲雨的,沒想到遇見了我,卷入更急的風雨之中。
我被燭火晃醒,那人身如修竹,站在床邊,神情頗為無奈。
「娘娘,臣的折子被你壓住了。」
我正迷茫,什麼折子。
我下意識伸手在床上亂摸,我腰下壓住了他的奏折。
我慌忙遞過去,那人卻不接,只是微微蹙眉,眸光幽深。
我仔細看去,那折子封面的筆墨洇開了,官職和名字不甚清晰,估計要重新謄寫。
那人俯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落在了我的后腰:「娘娘身上,有臣的名字。」
我心頭狂跳,臉色緋紅發燙,蔓延到耳后。
他接過我手上的折子,走到了門口。
「娘娘,是要離開后宮嗎?」
我斂下眼眸,不發一言。
那人眼神驟冷,繼而嘲弄地笑了。
「懂了,娘娘只是不想做皇后,想做太后了。」
4
他說對了。
我趙臻就是要當皇后,要當太后,這是我應得的。
劉弘以為是他給了我皇后尊榮,可我的后位是父母兄長用命換來的。
我父親是武將,一不小心娶了我娘,也是個武將。
然后生了哥哥和我,哥哥幼時從軍,我只能待字閨中。
他們在軍中積威甚重,以至于先皇忌憚趙家,沒人敢向我提親。
全家戰死后,先皇收回軍權,為了安撫軍隊,將我賜婚皇室。
我是內定的未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