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腮、耳朵、眼尾、修長的脖頸......都泛著一層紅。
盡管我自欺欺人遮住了眼,什麼都看不見,可還是能夠感受到周圍不斷升溫,以及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19
商楨安靜地伏在我身側,突然低低笑出了聲,一遍遍喚著我「阿妤......」
「好不好,嗯?」
太犯規了......
冷靜些,桑妤。
不要被對方性感磁性的嗓音勾走了魂兒。
明知他在故技重施,我想我還是重蹈覆轍了......
回想著,回想著,臺上的我,嘴就不受控制地緩緩列出來,「要高要帥,聲音還蠱人好聽的,要以前很乖,現在有點拽的,但其實還是很乖。秋天喜歡穿大衣,還把我的手揣兜里的,要喉結旁邊長了顆痣的......」
這些條件加起來指向唯一的一個人——商楨。
話剛出口,我那被沖動席卷走的理智就光速回籠。
注意到同劇組演員們意味深長的眼神,我這才反應過來干了什麼,眼皮突突跳。
觀眾席上,一個裝扮低調的男人,一改剛才的懶散坐姿,驚坐起。
直勾勾盯著臺上,視線火熱。
眼底的愛意一如當年。
算了,承認吧,桑妤,你不可能不愛他的。
20
電影拍攝、宣傳完,我打算休息一陣子,沒讓經紀人再幫我安排工作。吃過晚飯,我帶著閨蜜陸璇讓我幫忙照看兩天的狗下樓玩。
牽著狗,它屁股一扭一扭,對什麼都感興趣,什麼都要湊上前聞一聞。
冷不丁被拉進一個泛著涼意的懷抱,我嚇得渾身一激靈。
直到聞到了熟悉的清冽味道:「乖,別怕,是我。」
我舒了一口氣,無奈地瞪了眼腳前蠢萌的狗。
依照這狗的警惕性,家都被偷完了,它可能還幫著打包呢。
商楨緊緊環在我腰間的手,很冷,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了。
我抓著他冰冷的手,放進了我的大衣口袋,一如當年他這樣做。
商楨乖乖地,任由我動作,見我關心他,甚至偷偷勾起了嘴角。
他的眼底的笑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抬頭不滿地問:「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樓?」
他的腦袋窩在我的脖頸,甕聲甕氣:「想問你在節目上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又害怕......」
我好笑地挑眉:「哦,怕什麼?」
「怕你當時只是一時沖動,怕你冷靜下來后悔了,又不要我了。」
說著,他毛茸茸的腦袋索性直接蹭到了我的大衣懷里,像是在汲取溫暖般,亂蹭。
「阿妤,你就要了我吧,好不好嗎?」
頓了頓,他又補充:「如果阿妤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公開我。沒關系的,我都無所謂的。」
說得心甘情愿,但是他的語氣里是明晃晃的委屈和可憐。
呵,綠茶男!
昏暗的夜色里,我偷偷彎了唇,透著壞笑。
「我答應了嗎,你就直接跳到公開那一步了啊?」
我毫不留情地將那顆腦袋扯了出來,他。
撒嬌可恥!
借著朦朧的月光,我注意到他無辜委屈地看著我,同時也飽含愛意。
我發現他實在受不了他用這副小心的表情,說出這種示弱的軟話。
輕笑了一聲,笑自己的束手就擒。
「好啊,在一起!」
話音未落,他就一改乖順可憐,溫柔不失強勢地壓了過來。
第一次見他吻得這樣急切,好像在迫切要確定著什麼,要從這糾纏中汲取安心。
突然,我腳下的狗不滿自己被忽視,氣得扯著嗓子嗷了好幾下。
眼看這深更半夜的安靜,被狗子幾嗓子打破。
嚇得我趕緊從商楨懷里掙脫出來。
蹲下身,抱住狗頭,捂住狗嘴,輕聲哄著它:「乖寶,別叫了......」
你咋跟你那個不著調的媽一個德行啊?
21
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
沒開燈,屋內一片黑暗。
我裹著毯子,坐在落地窗上,像個可憐的小偷,窺伺著窗外萬家燈火的光亮、熱鬧。
我怔怔望著,原來即使過了那麼多年,我仍然還是習慣不了孤零零一個人。
身側手機亮起光,我拿起,指尖輕點,一一回了一些朋友的新年祝福。
指尖一頓,那麼多條信息里,沒有他的。
手指無意識收緊,心底有說不明的失落。
門鈴突然響了,我眼皮一跳。
這個時間點,誰?
我光著腳走過去,順手開了燈。
看了看貓眼,心跳忽地快了幾分,動作略顯急促地打開門。
被他的裝扮吸走了目光。
西裝外套搭在了手臂上,領帶不見蹤跡,喉結下面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襯衫袖子挽起,手臂上是微鼓的青筋脈絡......
我皺眉抬手,在他青紫的嘴角邊頓住。
「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了?」
他的舌尖抵了抵側頰,眼底泛著戾氣:「有個不長眼的東西說了你的壞話,我親自把他收拾了一頓。」
「我這只是輕傷,對方的新年恐怕要在醫院里度過了......」
不待他說完,我就等不及了。
踮腳、伸手。
扯著他的襯衫領口下拉,吻了上去。
在短暫的呆愣后,他很快回神,奪回主動權。
22
我眉頭微蹙,輕輕觸碰他的傷口附近:「疼不疼啊?」
他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我好笑地看著他。
他也笑了,承認得坦然:「如果可以讓你心疼,疼疼我,那就疼。」
我被他氣笑了,細碎的悸動惹得臉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