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說問題,我依舊認為謝沉才是最大問題的那個。
園園還是覺得不痛快。
為了痛快,她把江褚昀找來。
「他謝沉有曖昧對象,咱也有!」
「而且,咱還是分手后有的!」
「光明正大氣死他!哼!」
「……」
22
知道我確實分手后,江褚昀開始頻頻出現。
一開始他來找我,還會找理由找借口。
次數漸多,沒有理由也來了。
「江先生,你好歹是上市公司的 CEO,怎麼就有時間天天來我這小廟喝茶?」
忙完最后一張設計稿,我抬起頭,便看到坐在沙發上品茗的男人。
一雙長腿休閑地交疊,姿態優雅而閑適。
他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輕抿,偶爾低頭回復手機信息。
聽見我有意地揶揄,他也不惱,偏頭迎上我的視線,削薄菱唇抿出淺淺的弧度。
「沒時間的,好艱難才抽出這點時間來。」他輕笑,神情溫柔,「因為艱難,更顯珍貴。」
「所以請蘇小姐,每天多看我幾眼。」
我微愣,耳根有些發燙。
聽園園說,在他們的圈子里,江褚昀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與能力者。
江家的公司被江褚昀接手后,業務發展就如同雨后春筍般突飛猛進。
我也漸漸了解到,因為工作,他經常凌晨三四點才到家,翌日一早又要起來開各種早會。
這忙碌的程度,簡直比早八社畜還要苦。
饒是這樣,他居然還能每天騰出時間到我這里來。
有時候,真的只是到工作室冒個泡,在我眼前晃一眼。
23
謝沉回來的前一天,方艾來找過我。
我剛收工,準備鎖門。
她帶著蛋糕過來:「我申請調市了,以后應該很少再到這邊來。
」
「上次的事,是我情緒太激動,我無心要傷害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冒犯。」
「還有,我已經跟謝沉說清楚了。」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好像從不缺愛,看起來像個傻白甜,實際卻比誰都清醒。」
我們坐在圓桌旁,蛋糕被她分成三小份。
她分走一份,說:「這是我,那是你和謝沉。」
「你說得對,我這種見不得光的暗戀,是對我們三個人的不尊重,我說我不會破壞,可分寸感和距離我一樣都沒有做到。」
我無聲地笑笑:「這里沒有別人,只有我和你。」
說著,我拿起蛋糕刀,將其中一份一分為二。
「這麼好吃的蛋糕,我們自己吃不好嗎?實在吃不完就扔了。」
「反正下次想吃,我們依舊還能買到更好吃的蛋糕,不是嗎?」
她先是一怔,爾后放松般地笑出聲,點著頭,對我說:「蘇瑤,你真的很值得被愛。」
「如果沒有謝沉,我大概也會像你那位閨蜜一樣地喜歡你。」
我笑而不語。
她不知道,就算有謝沉,我曾經一度很欣賞她的。
……
送走方艾后,我還在想今天江褚昀竟然沒來冒泡。
正想著,走出大堂,就看到他倚靠車頭,夜色路燈下,一身黑衣黑褲,盡顯蕭瑟冷峻。
他朝我走近,手里抱著一束冰藍玫瑰。
「吃過別人蛋糕,是不是也該收一次我送的花?」他低下頭,利落短發垂下一小撂,有些慵懶隨意。
「也有道理。」
我順著他的話,終于接受了這束送了近一個月的花。
「謝謝你的花,不過以后還是別再破費了。」
「說好要以朋友的關系相處,你這樣做,會給我很大的壓力。」
「壓力太大的話,我可能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
他失笑側首:「蘇瑤,你現在說話真是直接。」
我附和著沖他勾唇:「不是你讓我直球式溝通的嗎?」
「是你說我以前說話都總在意別人的心情,影響順暢溝通,我現在直接點,你還不樂意?」
「沒有不樂意,你這樣特別好。」深邃的眸子綴滿真誠,他伸手要將我懷里的花抱開。
「太沉了,我給你放到車里去。」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趕飛機,這次出差要去兩天,我們只能兩天后再見了。」
低醇清冽的嗓音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我跟在他身后,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可以視頻通話。」
他驀然驚喜地回過頭,笑容溢出嘴角,雙眸晶亮。
片刻后,他淡然開口:「也好。」
坐上車后,我無意中在后視鏡里看到一輛熟悉的車。
我相信,以江褚昀的心思,他怕是早就知道謝沉一直在那里。
24
江褚昀送我到樓下,把花送到我懷里,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好好跟他談談。」
他走后,謝沉從黑暗中出來。
手里拿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點亮。
「瑤瑤。」
微弱的小區路燈下,許久未見的俊臉變得朦朧如幻。
耀眼如星光的雙目滿含懊悔與依戀,我看得心里發緊。
「瑤瑤,我們沒有可能了嗎?」
他聲音艱澀地問我。
我悄悄壓了壓舌尖,反問:「如果我說沒有,你打算怎麼辦?」
他倏然愣住,滿眼的難過與痛楚。
垂在兩側的手,握住拳頭又松開,反反復復。
最后,他終是沒忍住,抓著我的雙肩,將我抵到一旁的樹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瑤瑤,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人生里沒有你。
」
「我更不能想象,你將來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我苦澀彎唇:「是啊,我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