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墨陰著臉離開了。
徐瑰夏把我帶到她的房間,遞給我一套她的裙子。
“姐姐的衣服也濕了,還是換一下吧小心著涼~”
大概是我抗拒的意圖有些明顯,徐瑰夏的表情變得小心:
“姐姐不喜歡的話我再去找另一套?我還有很多套,你可以隨便挑。”
她的臉上沒有刻意或奚落,落落大方地脫口而出。
從小被富養大的公主,字典里沒有敏感和自卑。
我接過衣服,輕聲道謝。
徐瑰夏笑得很開心。
“姐姐喜歡就好,比起哥哥我更想要個姐姐呢。”
我的眼皮一跳,她的笑容如常。
第10章
10.
剛下樓,我就聽到門口的哄鬧聲。
徐星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惡毒幾乎流出來。
那個大吵大鬧叫嚷著“還我女兒”的村婦,不就是張娟?
她身后還跟著幾個農村男人,為首的,就是我那個滿臉橫肉的“未婚夫”。
徐星墨果然去聯系他們了。
張娟看到我就要撲上來,被幾個保安牢牢按住,瘋狗一般大叫:
“張丫!你個有了親娘忘了養娘的白眼狼!養你二十年都喂了狗了!你娘我的命苦啊——我不如一頭撞死!”
她一身粗布麻衣破破爛爛,風塵仆仆,此時又涕泗橫流,讓不少人動容。
未婚夫等人趕緊把她拉住,也開始裝深情:
“老婆別鬧了,彩禮都給你,你就跟我回家吧!咱媽一把年紀了為了找你折騰了幾千里,你至于為了那5萬塊彩禮就離家出走傷我和媽的心嗎!”
看著他臉上用力過度而抖動的橫肉,我簡直想笑又想吐。
但是賓客中低語不斷,異樣的目光不斷落在我身上。
徐星墨朝我咧嘴一笑,等著看我出丑。
我徑自走到未婚夫面前,扯了扯裙擺:
“這位先生,你說我為了5萬塊彩禮嫁給你?你知道我身上這條裙子多少錢麼?”
未婚夫臉部抽動了一閃,兇光閃過,皮笑肉不笑:
“老婆,嫁夫從夫,你就是嫌我窮也已經嫁給我了,可不能——”
“你多大?”
我嗤笑。
未婚夫愣了一下:
“3...39。”
“我多大?”
他眼神里閃過一絲警惕:
“20,你成年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
“你也知道我們相差近20歲啊,所以我是看上了你什麼?長得丑,家里窮,還是沒點數?”
越自卑的男人越經不起激,更何況這還是個殺了前妻的暴力狂。
未婚夫目露兇光,當即就要朝我撲過來,被幾個眼疾手快的安保猛地摁到地上,啃了一地灰,仍不依不饒地咆哮:
“你媽收了我18萬8的彩禮把你賣給我!我管你是誰!你就是我婆娘!”
眾人的目光變得鄙棄。
張娟眼神閃爍,又將話題引到了白眼狼上:
“我們家是窮,不比你親生父母!可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生恩也有養恩,你弟弟還在家里一直哭著喊著想姐姐,你怎麼能一個人把媽丟下啊......”
生母終于忍不住,沖過來一個耳光扇在張娟臉上。
“拐走我的孩子還沒跟你這個賤女人算賬,竟敢還敢跑到我們家鬧事!保安,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報警!”
徐星墨有些慌了。
“媽,把他們趕走就行了吧?報警傳出去對我們家名聲也不好......”
生母恨意正濃,連帶著睨徐星墨的眼神都帶著恨:
“星墨,她可是拐走你妹妹的仇人!”
徐星墨沉下臉。
我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張娟,故意嚇唬她:
“是啊,拐賣加虐待罪,不知道要判幾年,在牢里待到死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她敢來,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要是下半輩子都見不到徐星墨,怕是比死了還難受。
張娟立馬慌了,瘋狂拉扯徐星墨的褲腳:
“兒子、兒子——你快救救媽!媽不能坐牢啊!你弟弟還沒娶到媳婦,媽還沒好好看看你啊......”
這下眾人驚愕的目光落到了徐星墨身上。
“原來星墨是保姆的兒子啊?”
“什麼保姆啊,是人販子!可憐箏箏小小年紀被拐到窮鄉僻壤,長大了還要被賣給老男人,真是惡毒!”
“星墨知不知道這是他媽啊?這女的今天就是故意來鬧的吧,是不是想把星墨要回去.....”
聽到這些議論,徐星墨臉色難堪至極,對張娟的嫌惡和恨意也到了極點。
高定西服沾上了臟污的手印,還混著讓人惡心的眼淚鼻涕。
他怒上心頭,一腳踢開張娟那張臟兮兮的臉。
“滾開啊臭女人!你是什麼東西也來攀附我們家!保安把他們拉出去!”
張娟的頭摔在地上,頓時磕出一個大血口。
人都摔傻了,被保安拖走,還望著徐星墨一動不動。
“等等。”我叫住保安,”把附近的樹林都搜一遍,以防有記著溜進來。”
徐星墨扭頭,一臉被揭露的惱怒和不可置信。
我勾起唇角。
他費勁心機讓張娟叫人演了這麼一出好戲,當然不會只是給現場這些人看看。
可他怎麼忘了,這都是我玩剩下的啊。
果然,一番搜查,揪出來好幾個混進來的記者。
生母氣急,要把他們一起送進局子。
“徐少爺!徐少爺救救我們!我們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啊!”
生母震驚地看向徐星墨,眼神失望又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