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開學,導員故意刁難我。使喚我打掃,翻亂我衣柜,污言穢語侮辱我。最后還要給我處分。
就在大家以為我會嘶吼,掙扎,陰暗爬行時。
我面無表情地從三樓一躍而下。
顫抖吧,我的導員。
1
大學剛報到第一天,我躺在床上聽著室友聊天。
「一個月五萬生活費夠花嗎?」
「唉,早知道讓我爸在學校附近買一套房子好了。」
「話說我們學校用的水是三道過濾水嗎?我在家都是用山泉水洗臉,萬一過敏可不好了。」
我挺尸般躺在床上。
早就聽說了新生顯眼包,可沒想到我寢室四人,顯眼包有仨。
不,說顯眼包是指大眾里的小眾。
準確來說在我們寢室,我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顯眼包。
「許昭,你在寢室里有什麼不習慣的嗎?」
突然被點名,我趕緊坐起來。
「沒有……我覺得還行哈。」
我撓了撓頭,但不知道哪里說錯了話,她們仨對視一眼撲哧笑出聲。
「許昭,你怎麼上大學了還一副土包子樣啊。」
「哈哈哈,宿舍環境那麼差你竟然還覺得挺好。」
「你不會是農村人吧,我們這個學校窮人家的孩子可支撐不起啊。」
我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是農村人。」
「噗——哈哈哈——」
室友于妙妙最先笑出聲,她上下掃視了下我身體,眼底的嘲諷溢于言表。
「喂,你到底怎麼進這學校的啊,這學期的學費就要三萬八呢。」
三萬八的學費雖然不低,但普通家庭也能負擔得起。
另外兩個室友也好奇看著我。
我低下頭,「我打工賺的錢。」
張玉驚呼出聲,「打工!你才十八怎麼就打工啊,你爸媽呢?」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死了。」
一時間,她們仨看我的眼神變了。
看得出來大小姐們想轉移話題,但實在有些生硬,聊天也透著尷尬。
我沖她們笑了笑,「沒關系,我沒見過他們,死了就死了吧。」
我想緩和氣氛,可沒想到這話說出口她們仨的眼神又變了變。
第二日一早,開啟了我們第一天軍訓。
班級里的新生的身體素質極差,才站了半小時軍姿,就已經有幾個女孩堅持不住了。
我平時種地養雞放牛,站這麼會軍姿還不在話下。
但讓我意外的是于妙妙竟然也堅持到了最后。
只有我和于妙妙兩個女生堅持了下來,教官好像有意測試我們身體素質,一直沒叫停。
于妙妙白皙的臉被曬得發紅,但嘴唇又極白,額頭上不斷有汗滴落。
「好,全體解散!」
教官終于叫停,于妙妙松了口氣,扶著額頭大口喘著氣。
在烈日下暴曬一上午,我也有些吃不消,席地而坐喘著氣。
就在這時教官走向了我,「許昭,你身體素質不錯啊,像你們這種小女孩能站這麼久少見啊。」
說完他錯過我離開。
我不由瞪大眼睛。
大哥,你光夸我是個什麼操作,人家于妙妙也站了那麼久啊。
我偷偷用余光掃向于妙妙,她通紅的小臉氣鼓鼓,狠狠地瞪著我。
我嘆了口氣。
果然,子女不和都怪父母無德。
2
一個下午,室友們都沒和我說過話。
下午解散后,教官把我和一個男同學叫住。
于妙妙扯著張玉和劉清歡從我面前走過,沖著我重重哼了一聲。
我在心里也重重嘆了口氣,父母無德啊。
本來和室友關系就疏遠,現在更完了。
我帶著怨氣看著面前皮膚黝黑露著一排大白牙的教官。
教官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你們能幫我把軍訓服搬到男女宿舍嗎,我自己搬不動。」
好家伙,我還以為真有什麼好事把我倆留下。
沒想到是看我倆體力最好做苦力。
我的怨氣更重,就連教官也看出來了。
「許同學,搬完了教官請你喝水,別拉拉個臉了。」
教官是個典型東北人,看樣子比我們大不了幾歲。
我瞥了他一眼,問出了心底疑惑,「于妙妙體力也好,你怎麼不叫她搬?」
他像是有些震驚看著我,「她那細胳膊細腿你忍心?嘖嘖嘖,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許同學。」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胳膊腿,無語凝噎。
回寢室時已經有些晚了,室友們坐在床上聊天,但看見我那一刻默契的停下。
詭異的是,她們都戴著口罩。
我有些疑惑,但這時候為了避免我們關系再惡化,我知道不該問的別問。
爬上床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們為什麼戴著口罩了。
我的被子上,一坨已經有些僵硬的狗屎就在正中間。
寢室里一直開著窗,才沒有那麼重的味道。
好家伙,玩的這麼埋汰。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回頭看向她們仨。
她們仨正一臉好奇想看我的表現,沒料到我會猛回頭,都被嚇了一條。
于妙妙最先被我的目光盯得受不了。
「是我放的,許昭,別以為教官喜歡你你就比我強,你這個鄉巴佬!」
我扯起嘴角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人與人相處,你敬我一分,我回你一分。
但你要是不敬我,我立馬發瘋。
我從床頭拿出一個塑料袋,面不改色抓起那坨狗屎。
在她們目瞪口呆中,我將那坨狗屎緩緩放到鼻子前,猛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