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愕然看著她這一出。
我眼睛一亮,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不過不好意思,我也是個會發瘋的女人,我會的可不僅僅是陰暗爬行。
我從包里拿出剛才和于妙妙撿的狗屎。
學校里有許多流浪狗,上次于妙妙放我床上的就是在那撿的。
我一手一坨狗屎,向王梅梅和王菊菊瘋狂甩動。
整個辦公室的上空都蹦著狗屎。
不止是她倆,我爸和校長也被誤傷。
一時間屋子里慘烈無比,尖叫不斷。
甚至還有人在喊,「快跑,天上掉粑粑了!」
我滿意笑笑,走到窗邊。
清了清嗓子大喊一聲,「王梅梅害我」后,在眾人目瞪口呆下從三樓一躍而下。
6
落地的撞擊讓我忍不住蜷縮,我的嘴里不停發出呻吟聲。
「別裝了,沒人看你。」
張玉涼涼的聲音打破了我的表演,還伴隨著劉清歡的笑聲。
我睜開雙眼,趕忙從氣墊床上爬起來,迅速將床墊放氣收進張玉的包里。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我重新躺回地上。
「快點,哭起來。」
張玉和劉清歡使勁忍住笑,開始鬼哭狼嚎。
「許昭你不要死啊,你堅持住啊!」
「王梅梅老師怎麼能這樣!要逼死學生啊!」
等樓上的那些人下來時,我周圍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救護車來的格外快,我被送進了學校附屬醫院內。
我穩穩落在了充氣床墊上,身上連個擦傷都沒有。
該演的演完了,我不想浪費醫療資源說沒事,但校長堅持給我做了全身檢查,并把我安排到高級病房內。
校長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接了個電話匆匆走了。
而我的親爹一家,從頭到尾都沒露面。
直到在醫院躺尸第三天我才見到她們,王梅梅和王菊菊姐妹倆。
其實我見到王梅梅的第一眼就認出來她了。
在我爸的婚禮上,我匆匆見過她一眼。
我五歲時,王菊菊和我爸在一起了,在那之前我一直和爺爺生活。
我媽剛生下我就拋棄了我爸,我從未見過她的樣子。
而我爸郁郁寡歡,對我更是不上心。
只有爺爺照顧我。
爸爸再婚并沒有讓我覺得難過,反而很期待。
爺爺和我說我要有新媽媽了,以后要聽媽媽的話。
我懷著對媽媽的期待,見到了王菊菊。
五歲的我帶著怯意第一次叫媽媽,卻被踢斷了肋骨。
在她和我爸的婚禮上,她對我的厭惡絲毫沒有隱藏。
爺爺把我抱起來,不讓我爸和她結婚,想要報警。
可我爸在她身旁低眉順眼,一聲不吭。
那日的情景我能記一輩子。
王菊菊站在臺階上,當著一眾賓客的面,罵著退伍老兵的爺爺。
「老不死的帶著小崽子趕緊滾,叫你一聲爸還真當自己是碟子菜了,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爸是區長!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笑著看向面目扭曲的王梅梅和在旁邊怒視我的王菊菊,「我爸是區長,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爸不愛我,但我知道他更不愛王菊菊。
我媽的背叛早就讓他對女人死心,王菊菊不過是他向上爬的梯子。
王菊菊的區長父親已經去世了,誰又會對一件工具動情呢。
我的囂張讓王梅梅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今天她戴了一頂鴨舌帽,遮住了她的禿頭。
王菊菊把她拽到身后,一改往日對我的態度。
「小昭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解不開的誤會,媽代你小姨向你道個歉,你就出面澄清一下是自己不小心從樓上掉下去的吧。」
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了。
報一絲,我軟硬不吃。
我瞇了瞇眼睛,「王菊菊,一把年紀怎麼光長皺紋不長智商呢。」
王菊菊臉色變了又變,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她扯起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小昭,我們先不談這件事,你爸爸明天在高河飯店訂了桌,明天我們一家好好聚聚。」
說完她扯著王梅梅離開。
我不知道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總之不能是真想和我聚一聚。
7
室友們來看我時,我正在病房里倒立。
她們三個已經見怪不怪,大刺刺躺在我病床上。
張玉拿起床頭的水果,邊往嘴邊送邊問,「誰來了啊,這水果挺貴呢。」
我翻身下來,「導員和我后媽拿來的。」
張玉反應激烈,下意識吐出來。
正好吐在剛落地的我頭上。
……
我將王菊菊姐妹倆來的目的告訴她們仨,我們一起猜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于妙妙突然站起來,「她們不會是想在飯店偷偷把你——」
我抬眼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法治社會,想什麼呢。」
但于妙妙好像沒聽進去我說的話,和另外兩個交流了一下眼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我踩著點到了飯店,圓桌已經坐滿了人。
我爸王菊菊姐妹倆還有個小男孩,讓我意外的是連那天的校長也在。
見我進來,我爸冷哼一聲。
我站在門口沒動。
桌子很大,但只有六把椅子,而那小男孩此時把腿搭在唯一空閑的椅子上。
王菊菊像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子辰,你占了姐姐的椅子,快把腿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