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穿著一身戎裝的蕭萬俟，穿著書院服的蕭老三，老四，老五也都在一邊。

皇后娘娘朝我招招手：“瑜兒啊，你就當我二兒子死了，這四個，你隨便挑！”

我：“……”

蕭莫弈震驚無比地抬起頭來望著我，顯然他想起來自己曾說過什麼話了，他說我的榮寵都是因為是他未婚妻的緣故。

現在他應該明白，我的榮寵跟他沒一文錢的關系了吧？

“母后，我可沒死呢，我愿意跟風珞瑜履行婚約！”蕭莫弈說道。

皇帝怒了：“你一個死人，給朕閉嘴，現在是瑜兒選夫，跟你什麼關系？你信不信，再廢話一個字，朕立刻叫你真的死了！”

蕭莫弈的臉色慘白：“怎麼會這樣？我不是父皇母后最喜歡的兒子嗎？不然怎麼會早早就立了我為太子——”

在座的沒一個人看他，都在緊盯著我。

“要不皇后娘娘還是收我做女兒吧，做女兒也是能喊你為母后的。”我看著那四個人，無法選擇。蕭小五懵懵懂懂，只顧著玩玩具，蕭小四隱隱約約懂一點人事，他朝我做鬼臉。

至于小三，這小子跟蕭莫弈一樣不喜歡我。

至于蕭萬俟，我也不知道自己該顧慮什麼。

“既然瑜兒害羞，那朕就替她選了，朕這大兒子老成穩重——”皇帝還沒說完。

蕭萬俟蹭的站起身，抱拳就要說話。

我爹的臉一下就黑了：“你也不愿意娶我的瑜兒！”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看向了蕭萬俟，多半都是怒視。

蕭萬俟聲音鏗鏘：“我是想說，我愿意娶瑜兒，請父皇跟母后許我不納妾，大不了叫瑜兒辛苦一下！”

“這——娶了瑜兒就是太子，不納妾可怎麼行？”皇帝沒了主意，探究地看向皇后：“將來終是要納妃的啊！”

“瑜兒多生幾個也一樣！”皇后娘娘看著蕭萬俟滿臉的溫柔：“還是你最懂事！”

蕭莫弈指著我：“母后，你說什麼？娶了她就是太子？我當初的太子之位，是因為她？”

說到后面，竟是滿臉猙獰。

“風珞瑜，你居然不告訴我！”

“我做到了成人之美，不是嗎？”我也沒想嫁給蕭莫弈，此時看到他滿臉猙獰，無奈道：“你要我不要打擾你跟馬大妞相好，我也沒干涉，你要退婚，我成全你，誰做太子，是皇上跟皇后娘娘做的決策，你知道大梁為什麼如此安平和樂嗎？”

我的問題，蕭莫弈回答不上來，他做了太子之后，整天玩樂，可謂是胸無點墨，甚至后來還跟我的玩伴勾搭成對。皇后娘娘選他與我訂婚，一來是因為并不知道他平日的荒唐行徑，而是因為他與我年紀相近。

“叫你進宮，也是叫你死心，太子位與你再無關系，你跟那馬大妞既然情深似海，你們繼續過你們的日子，沒人會打擾你們。”皇后娘娘對蕭莫弈冷淡道：“同樣的，也不會有人對你們給予任何的幫助！看在你是我生的份上，我不會叫你餓死，別的就別再奢望了。”

9.

剛剛被召回宮，跪了一場的蕭莫弈又被人送出了皇宮。

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半分同情。

蕭萬俟說道：“瑜兒，你若是想幫他，父皇跟母后不會說什麼的。”

“蕭大哥哥，皇后娘娘只說了不叫蕭莫弈餓死，如果他到走投無路，我會幫他的。”蕭莫弈連我跟蕭萬俟就在跟前也看不到，可見他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怎麼會同情他？

馬大妞滿臉期盼迎向蕭莫弈：“莫弈哥哥，皇后娘娘跟皇上可原諒了你？是否恢復你的太子之位？”

“你心悅我，為的就是我的太子之位？告訴你，父皇已經新立了太子。”蕭莫弈看到馬大妞，此時他越看馬大妞越陌生：“你滿意了？”

“沒事，皇后娘娘不會不管你的，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馬大妞摸著自己的腹部：“要是她知道我們有了孩子，應該——”

馬夫牽著馬車停到宮門口，蕭萬俟扶著我上車：“瑜兒，慢點！”

馬大妞眼疾手快一步沖了過來，凄楚地望著我：“風小姐，我知道莫弈哥哥跟你退了婚，叫你下不來臺。但現在他知道錯了，我也愿意為妾，你怎麼能不依不饒呢？”

“我已經成全了你們。路是自己選的，你們過成什麼樣子，與別人沒關系。皇后娘娘不許別人幫助蕭莫弈，我有心無力，我不可能為了前未婚夫違背皇后旨意。”我坐進馬車，完全想不通馬大妞為什麼能指責我：“至于你，馬大妞，你可以給人做下人賺錢，可以賣繡品，也能如李翠芬說的一般賣身入青樓。”

“如何選，都是自己的選擇，別人從來沒有對你們的選擇橫生阻攔，對吧？蕭二哥哥！”

我垂下了眼簾。

蕭萬俟放下車簾，他騎著馬，與我的馬車并行：“蕭莫弈，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是蕭莫弈，記得瑜兒以后是你大嫂。”

蕭莫弈的臉上頓時一片慘白，大概此時此刻，他也意識到，一切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風珞瑜，我錯了，我錯了，你叫我母后原諒我，以后我都聽她的。

”

早干什麼去了？

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