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家的繼女。繼父和生母死后,我被周家的小叔撫養了。
他養了我六年,我也愛了他六年。
我小心翼翼的保守我的秘密,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可小叔卻在我被人綁架的時候,多給了劫匪一倍的贖金。
只因為女秘書拿出我的日記本向他提議,趁此機會多交些贖金,讓劫匪幫我戒掉這些齷齪的想法。
我被劫匪折磨虐待的幾近崩潰,再也不敢去愛。
小叔卻紅著眼睛求我,“昭昭,不要走!”
1
周氏集團年會那天,我被劫匪扔到了公司樓下。
無數記者蜂擁而至,瞬間將我圍在中間,更是直接在現場開起了直播。
沒一會。
周家繼女,臉色慘白,目光呆滯,渾身臟兮兮,疑似精神失常的新聞瞬間沖到了熱榜第一。
我躺在公司外的空地上,呆呆的望著天空,仿佛這一切都跟我無關。
不斷有記者將鏡頭懟到我的臉上,還有人惡意的猜測道,
“聽說這個周家繼女生性驕縱跋扈,欺負了不該欺負的人,所以被報復了。”
“嘖嘖,不過這繼女被劫匪綁了一個月,只怕是被玩慘了。”
“要是我,我都沒臉活下去了,不過這也是她欺負人的代價。”
我靜靜的聽著眾人對我的討論,卻一句辯解都沒有。
一陣驚呼聲傳來,周硯清俊絕美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見到這樣狼狽的我。
周硯眉間一戾,周身的氣場瞬間變的冷厲起來。
他抿著唇,將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蓋在了我的身上。
“昭昭,小叔帶你回家。”
我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的黑色邁巴赫走去。
雙腳上的傷因為走路再次撕裂開了,一縷縷紅色的血花隨著我的步伐綻放在公司門前漂亮的大理石地磚上。
周硯看著這一幕,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我笑了下,這是覺得我太可憐了嗎?
可這一切不都是你親手安排下來的嗎?
這不正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其實,你更應該開心才是。
畢竟從地獄走了這一遭以后,我已經認清了自己身份地位。
徹底的斷了那些齷齪想法。
周硯,你真的如愿了啊。
2
周硯上前將我打橫抱起,抱著我朝車上走去。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卻再也沒有像從前那般雀躍,而是心無波瀾的低垂下眼眸。
上車后,我乖巧的坐在車座上。
周硯有些煩躁的拉了拉領帶,“周云昭,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我低著頭,看向自己。
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裙,太久沒洗已經打結的頭發。
滿是傷口的四肢,還有正流著血的腳。
這個樣子,任誰看著都會嚇了一跳。
可我為什麼會被搞成這個樣子呢?
本來我被綁匪抓走后,他們只想求一筆錢財,就將我放走的。
可是就在劫匪打電話,和周硯要贖金的時候。
他身邊的女秘書,將我珍藏多年的日記本拿了出來。
把我對周硯的那些心思,擺到了明面之上。
并且向周硯提議,可以趁此機會多交些贖金,讓劫匪幫我戒掉這些齷齪的想法。
周硯沉默片刻后同意了。
我絕望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昔日會帶給我安心的聲音,在那一刻讓我覺得通體冰涼。
那群劫匪得了雙倍的贖金,激動的無以復加,掛斷電話以后,便加足了馬力的虐打調教我。
我被迫綻放在那個讓我絕望的黑夜里。
所有的美好,通通瓦解。
也是從那一刻,我清醒的知道。
我不過是周硯身邊的一條米蟲而已。
只要他不想,我便什麼都不是。
原來我這些年的自以為是,從頭到尾,不過是笑話一場。
見我沒說話,周硯不耐的說道,“你這個樣子躺在公司門口,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氏集團的年會嗎?”
我知道他這是怪我這個樣子出現在公司樓下,會影響到今日召開的周氏集團年會,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
可是我又哪里做的了劫匪的主啊。
不過我知道,即使我說了,周硯也不會信的。
更何況,看清這一切后,我也學乖了。
我乖順的蜷縮在座椅上,低聲說道,“對不起,小叔。”
見我這樣叫他,周硯的眉毛一挑,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
一直以來,我都叫他周硯。
任由他怎麼糾正,我也固執的不肯叫他小叔。
我私心以為,這是我留給自己唯一的奢望,也是唯一的堅持。
可如今,都不重要了。
周硯目光沉沉的看著我,許久露出一抹笑容,“這劫匪的調教還真是管用,你終于歇了那個齷齪的想法了。”
是啊,我終于歇了這個齷齪的想法了。
只不過這代價太過慘烈。
若是重新再來一次,我寧可自己跟著繼父和媽媽一起死去。
也不想再有現在的這段人生了。
3
周硯并沒有帶我回周家老宅,而是將我帶到了酒店。
他滿臉嫌棄的看著我,“周云昭,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凈了。”
我看了眼干凈的一塵不染的周硯,再看看渾身污漬的自己,麻木的應了一聲。
便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