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麼的冷嘲熱諷，讓人不爽。

“是祝綰柚啊，你不應該存在。一切弱點都應該清除，才能變得更強。”

“萬分有幸成為你的弱點，不過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

匕首，應聲斷裂，而我干脆棄刃，賀知寒的長劍直對我脖頸的命門。

我只管吻上去，狠狠咬住他淡薄的唇。

那顆薄荷味的小藥丸，如初奉還。

劍偏了幾寸，從我的頸側擦過。

沒有傷到我半寸，花架子般割斷了我幾根碎發。

雖然計劃是把賀知寒打趴下再強迫他，可這個家伙從出生就點滿了武力值，人是不能比較的。

而黎明乍現，地平線一線白光痕，我們無力癱倒在地，精疲力盡后，大口呼吸。

賀知寒恢復了過來，他喘息間帶著笑，“祝綰柚，你可真是個瘋子。”

“你也很瘋，明明知道有人要你來送死，你居然還敢來。”

“因為你，弟弟，在這里。”

賀知寒最后說完，昏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嗎？他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做到。

第18章

「這麼說來，男主的確好像很在乎一個布滿了蛛絲的地方，就在隔壁那棟的九樓吧。」

失去了賀知寒能力吸引的喪尸變得極為平靜，慢慢退回了樓里。

十分反常，似乎被什麼控制了一樣。

天臺的鐵門被我鎖好了，賀知寒被我留在了這里。

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我在他身旁放了水和食物，希望他再次休整片刻。

然后我望著兩棟樓間隔不小的距離，放手一搏，只管跳。

我很幸運，的確跳了過去，也很不幸，被欄桿撞到了小腿，鐵片把我的皮膚掛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完了，血腥味會吸引喪尸，而我并不知道這片樓頂是否安全。

天臺樓梯口的門是敞開的，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喪尸的身影，穿著破爛的病號服，腸子拖了一地。

但喪尸并沒有朝我攻擊，像進入休眠時期了。

我更放肆了，大搖大擺下樓，順暢無阻到了九樓。

以前還需要我動一動，現在直接這麼開掛的嗎？

作者是覺得讀者不會罵，干脆擺爛了是吧。

九樓的確被白色的蛛絲包裹，蛛絲不粘，從903號病房向外蔓延。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姐姐，你怎麼來了？”

是弟弟的聲音，此刻我也顧不上蛛絲有沒有毒，費力地擠進去。

“小諾別怕，我來救你出來。”

弟弟今年才十一歲，他那麼小，該會有多害怕。

沒想到那些蛛絲一個勁地把我往外推。

“是我自己要進來的，我已經不能離開這里了，姐姐走吧。”

我一愣，被蛛絲卷著推離了更遠。

視線里，隱約可見一個幼小的身影，一半人類，一半喪尸。

“媽媽為了救鄰居的叔叔開了門，然后……是它救了我，遵守約定，我要一直留在它身邊，留在這里，最危險的這里。”

跟我走。我的話沒有說出口，瘋長的蛛絲強迫我原路返回，我的四肢全都被束縛住，不能動彈，無法改變結果。

“幫我們跟那個大哥哥道歉，我們只是為了自衛。大哥哥是個好人哦，我感受到了他對姐姐深厚的感情，你們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

最后的最后，我退回了天臺，后背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賀知寒。

“別去了，他不能離開，我試過了，這里的喪尸會把我們都吞沒的。

”

沒有得到我的回應，賀知寒便把我抱住，帶我離開。

我的確不能帶回我的弟弟，我算什麼主角啊，想守護的全都沒有守護住。

早就被寫好的結局。

不過是作者的玩偶。

“祝綰柚！”

他厲聲把我喊醒，“可你不是把我救出來了嗎？”

是啊，最起碼，我把賀知寒拉了回來。

身后，已經是逐漸遠去的醫院大門，我目送著，和我的家人告別。

我聽見弟弟的聲音輕輕飄到我的耳邊。

“我也能保護姐姐了呢，我也是個大孩子了。”

也或許，這就是他想選擇的路。

身旁，是無比緊張的賀知寒，他身上依舊是熟悉的薄荷味。

茫茫宿命中，我抓住了賀知寒。

所以，我也要對他負責。

我對賀知寒的感情是怎樣的，已經呼之欲出。

第19章

太陽照舊升起，賀知寒又帶著我偷車了。

我們換過不少車，走過很多路了，從最初的看不順眼到現在的生死相依。

我問他：“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就當我死在醫院了吧。”賀知寒在路上飆車，他車技很好，普通的小破車被他開出賽車的刺激。

回去，只會讓賀秋陷入難堪的境地。

賀秋和她的愛人都在研究院有著重要的職位，能一直安穩地活下來。

而賀知寒回去，只會是高層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新上任的領導看我不爽吧。”賀知寒輕描淡寫概括過，“走了，反而大家都好。”

一個為基地做出了無數貢獻的人，最后還要因為一點破事淪落到這個地步。

“也好，以你的實力，只要不作也不會死。”

“的確，不如你，怎麼都死不了。”

“說不定，因為我是主角呢，主角不死定律知道嗎？”

賀知寒還以為我在開玩笑，輕笑了兩聲。

氣氛很好，久別重逢，我們依舊如此。

他把車停在了十字路口，一條往高速，一條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