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很特別。
笑死。
霸總通用語錄?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很特別。
也不會覺得以后我對他來說會變得特別。
他說我「特別」。
只是因為易盛在凌晨一點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紀寧。」
「我這人不擅長拐彎抹角。」
「我很中意你,認真的。」
23
這一晚。
大概是因為今晚嗅到了同為雄性動物的威脅性。
陸勐好像格外精力充沛跟興奮。
在我脖頸上留在一處又一處的痕跡。
瞧瞧。
這就是陸勐。
真賤。
停工第五天。
我的腳傷好得差不多了。
再次收到易盛的短信之后,我正要拉黑。
陸勐穿著睡袍靠在門口,懶洋洋地開口道:「去吧。」
「去跟他約會。」
這個神經病。
又要開始玩游戲了是嗎?
沒關系。
我最擅長的,就是玩游戲。
晚上換上魚尾禮裙,站在鏡子前整理頭發。
陸勐眼底的欣賞毫不掩飾:
「阿寧。」
「你總能給我驚喜。」
傻叼。
日子還長,我還能讓你更驚喜。
24
陸勐親自送我去的餐廳。
我下車的時候。
身后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他低頭點煙,聲音微微有些含糊:「阿寧。」
「記得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陸勐他希望我能物盡其用。
除了送我去其他人的床上這一招。
雖然沒能成功。
他又希望我能用美色誘惑易盛。
如他所愿。
我又很聽話地去找易盛。
兩個月后。
我跟易盛談戀愛的消息上了熱搜。
我們約會,看電影,旅游,爬山,宛如一對熱烈之中的情侶。
而所有的細節,事無巨細,我都會告訴給陸勐。
25
「就這些?」
陸勐覺得好笑。
他甚至不惜出言諷刺:「易盛是不是不行?」
「都是男人,裝特麼什麼純情。
」
陸勐手壓在我腰后,勒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阿寧,你是不是不夠用心?」
我垂著眼,看著他衣襟上的紐扣,數著有幾顆。
雙排六粒扣。
很考究身材跟腰線的一種樣式。
其實是比較傳統古板的款式了。
陸勐卻很喜歡。
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
矛盾又怪異。
看似優雅穩重商界精英。
骨子里卻是個喜歡玩弄人性跟弱者的惡毒瘋批。
我:「你希望我怎樣做?」
陸勐的手指從我的鼻尖處向下游走。
最后停留在我心口處。
他笑:「阿寧,你懂的。」
「等易盛陷進去的時候,你再把他踩進深淵里。
「我想看。」
26
我是最好的藝人。
也是最好的演員。
他要我用心。
那我就按照他的意愿去好好做。
在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這件事,成了催化陸勐跟我關系更進一步的一件契機。
七月的北城,臺風登陸。
陸勐母親忌日那天。
陸勐因為惡劣天氣飛機晚點耽擱了祭拜。
去年也是我陪他去的。
但今年我在乖乖完成他給我安排的任務。
跟易盛談戀愛。
臺風過境,陸氏祠堂被毀。
陸勐母親的牌位被泥石流沖毀。
骨灰盒不知所蹤。
他趕到的時候,骨灰盒已經放在車子副駕,擦的干干凈凈。
沒有半點泥土。
秘書跟他說。
一小時前,我來過。
我跳進淤泥里,不顧其他人的勸阻。
瘋了一樣地把陸媽媽的骨灰盒徒手翻找了出來。
27
我從浴室出來后。
易盛在陽臺上趴著抽煙。
他見我出來,將煙滅掉:
「就空手挖個骨灰盒,陸勐那種沒有人性的家伙就會被你打動?」
我擦著濕頭發:
「陸勐這個人很奇怪,他的生活看似聲色犬馬,但骨子里卻又是一個孤獨的靈魂。」
「但好幾次他喝醉酒,我看到他一個人開車去了他家的老宅,就坐在院子里的樹下,看著門口的那個手工木馬。」
易盛嗤笑:「原來只是個沒斷奶的可憐蟲。」
我不置可否:「他曾給我講過他媽媽的故事。」
「但他說,他討厭她。」
「因為她從他一出生,就拋棄了他。」
易盛挑了挑眉,抱臂看著我:「那你還拼命把這東西撿回來?丟了不更好。」
我搖搖頭。
「他越恨,表面其實也越愛他媽媽。」
陸勐就是這樣一個別扭的人。
自小缺愛,家庭關系惡劣,深受父權思想的控制。
這一年的時間。
我連做夢都在研究他的生活習慣,性格跟愛好。
易盛:「我真的很好奇。」
「你朋友,那個叫許貝的女生。」
「究竟有多好,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28
許貝她啊。
有多好呢。
她進圈子后拿到的第一筆拍攝廣告費六千塊,就直接給我卡上轉了三千。
我那時候忙著考研。
她在片場一有時間就給我拍視頻,給我分享劇組的生活。
她曾經說她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異姓姐妹。
要不然怎麼這麼跟我臭味相投呢。
學校熄燈后有一天她大半夜喊我下樓。
我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跑到圍欄邊上,她全副武裝,像個小孩兒一樣從羽絨服里掏出一堆進口零食點心從圍欄里塞進來。
興致勃勃地跟我聊,說她今天參加活動遇到哪個大明星了。
還替我要了簽名。
……
就連她自殺前。
她剛在醫院做手術摘除了一個眼角膜。
那個眼角膜。
是留給我的。
29
小學時左眼被鄰居小孩放鞭炮炸傷,從此我就成了我們那里的「獨眼海盜女」。
初中被校霸女霸凌堵在教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