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鴻,動作那麼慢,什麼時候修的太極?
「那邊那個挑染非主流,今天生日啊?一有動靜就閉眼,許完愿吹完蠟燭再給你切個蛋糕?
「秦知遠,眼睛快長在別人身上了,不如你上來吧,咱倆一起看。
「江畫,軟劍擱這兒刺什麼呢?等會兒過來我這兒領個彈簧慢慢地玩。」
我看得津津有味,然而似乎是被我騷擾得不行了,晏秋鴻向我大吼道:ӯȥ
「李歸鶴!你算什麼大師姐!師弟師妹有難,你就只是在一邊說風涼話,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因為分心,那魔獸的爪子揮開一旁的弟子,下一秒就要狠狠地拍向晏秋鴻。
修真者這點傷還死不了,估計最多也就是身上的骨頭全斷一遍吧。
然而,一抹寒光閃過,宛若游龍的劍刃輕易地割斷了魔獸關節處的韌帶,在他人看來,江畫只是輕輕地抖了一下罷了。
「水袖」名字聽著陰柔,卻是極鋒利的。
實戰之中,江畫已經初步展示了自己的理解,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個拿劍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菜雞,可以說是進步神速了。
我眼睛亮了亮。
那魔獸似乎被激怒了,狂暴起來,正當江畫有些慌張起來不知如何應敵之時,她被摟入一個懷抱。
「干得不錯,」我輕聲道,「這是獎勵。」
斷風出鞘,我一直覺得「斷風」這名字起得不好,明明有開天之能,卻只起了「斷風」這樣的名晚.晚.吖字。
下一秒,那魔獸僅憑著慣性向前撲去,然而沒有任何一人再受傷,因為從頭到尾,它被完整地劈成了兩半,所有人都站在兩段殘肢的中間。
我施施然地收劍。
弱點?不需要,直接碾壓足矣。
我松開江畫,看著她臉頰被濺上的血,我順手拿了帕子將它擦掉。
「這、這也是獎勵的一部分嗎?」她柔聲地問。
我挑了下眉,將帕子塞給她:「可以是。」
哦,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我看向晏秋鴻,笑了下,接著突然出腳將他踹到地上,更是一只腳踏上他的胸口。
「晏秋鴻,你真是搞笑,我是你爹還是你媽,還得捧著你、護著你?
「你修仙來的還是當少爺來的,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怕死、怕受傷,就給我滾回去,回去當你的不受寵皇子去,或者,隨便找個柴房躲起來好了,那里最安全。」
他還想著反駁,被我更用力地跺了回去,這一腳大概能讓他斷掉兩三根肋骨。
「當了領隊卻無法應對危險,是你無能。你做不到就想把過錯推脫到我身上,是你無恥,晏秋鴻,好好地記住這種被我踩在腳下的感覺,盡快地習慣它,因為你以后會經常體驗到的。」
不知是我那一腳太重,還是他氣急攻心,竟然吐了口血后暈了過去。
今日最大傷害來自師姐。
「切,廢物。」我笑著望向周圍的人,「諸位,教訓師弟,讓大家見笑了。」
他們紛紛地撇開關系,生怕我也去「教訓教訓」他們。
我頓覺無趣,轉身欲離開,卻突然聽到晏秋鴻氣若游絲地叫我:
「師姐……」
哦?還能借故再打一頓?我立刻興奮了起來,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或許我天生就是惡毒女配的料。
然而,他說的是:「師姐,師姐我錯了,以后我都聽你的話,你別走……」
語氣惶惶,讓我想起我第一次見到晏秋鴻,他求我帶他離開那個吃人的皇宮,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聲音。
7
要麼,他發癔癥了,要麼,他是 M。
或者……
我忽然笑了:
又重生一個?這是在演哪出?
前兩世他圖謀我的金丹,差點殺我,這一世我多次辱他,四舍五入我倆也算得上是見面能殺紅眼的仇人,在這種時候重生,不隱藏自己韜光養晦保存實力,反而提前暴露。
這不傻 X 嗎?
還是說,真是 M?
秦知遠顯然也被他突然冒出的這兩句話弄凌亂了。
「師兄,你在說什麼啊?如果不是她,我們哪里會這麼慘?」
我看向他,帶著幾分疑惑道:「秦師弟,我分明記得,你不是劍修啊,怎麼已經練到人劍合一的地步了呢?不耍賤,你會死是吧?」
拉不出屎,怪地心引力的東西。
秦知遠還想說什麼,卻被晏秋鴻阻攔。
他踉蹌著站起,忍著疼痛壓著秦知遠的脖子狠狠地按了下去:「秦師弟,不得無理,向師姐道歉。」
接著,他殷切地看著我,眼神熱烈晚.晚.吖,仿佛要將我的每一寸都刻進腦海。
「師姐,你還生氣嗎?」他小心翼翼的語氣讓我聽了起一身雞皮疙瘩。
嘖。
想罵他又怕他爽。
我直截了當道:「吃錯藥了?」
晏秋鴻點點頭:「是,我吃錯藥了從前才會對師姐不敬,懷疑師姐對我們這些師弟師妹的真心,以后我一定事事以師姐為先,聽從師姐的話,絕不動搖半分。」
咦呃。
我有些嫌棄,這太怪了。
以前看小說,那種為了惡心死對頭,臨死前親了他一下的劇情,我以為純純地是為了發糖。
但是一旦代入當事人,媽的,我竟然理解了他這麼做的原因。
仇人之間這麼搞,真的會惡心。
我沖他勾勾手指,他眼睛亮了亮,顛顛地走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