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那個咱們自家吃。”
韓江就知道兄長花錢公道,不會厚了自己薄了他。
“去曹家不用好的,往后大哥跟咱們買一樣的就行了。”韓江坐在兄長對面,小聲嘀咕道。現在林家不收三弟的束脩了,逢年過節田氏送他們哥仨的東西也都是好物,兄長孝敬林家是應該的,至于曹家,韓江可沒想用心討好,只求胡氏別總惦記他們哥仨的東西。
人與人的關系,可不就是你敬我我敬你。
韓岳看眼外面,垂眸道:“珍珠嫁過來了,別寒了她的心。”
作為一家之主,韓岳自覺該維持公平,送曹家與林家一樣的禮,是做給弟妹看的。
“對了,你嫂子買了兩塊兒料子,花的嫁妝錢。”既然曹珍珠問了,免得弟弟起疑,韓岳主動解釋了下。
韓江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道:“珍珠嘴碎,啥都喜歡瞎打聽,大哥跟我嫂子說一聲,叫她別介意。”
韓岳點點頭。
韓江抱著他那份綠豆、糯米回廂房了。
曹珍珠洗完衣裳,進屋就跟他抱怨:“看見沒,大哥果然給大嫂買了好東西。”
韓江沒好氣地瞪她:“大哥說了,嫂子花的是她嫁妝錢,你有你也買去。”
曹珍珠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嫁妝,別說銀子,銅板她娘都沒給她一個,聽了這話自然縮了縮脖子,但曹珍珠很快又哼道:“說的好聽,錢都在她手里攥著,誰知道她花的是嫁妝,還是你們哥倆辛辛苦苦攢的?”
韓江心中一動,媳婦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但他也知道,大哥還沒讓嫂子管錢。
下午,韓江去了一趟西屋,他知道大哥將錢罐子藏哪了,找出來數數,里面有四百多個銅板,跟大哥今天的花銷對的上,也就是說,嫂子花的確實是嫁妝錢。
因此,夜里躺被窩了,曹珍珠又嘀咕這事,韓江就將她罵了一頓。
陳嬌與韓岳初三就回娘家過節,綠豆、糯米昨晚就泡好了,早上吃完飯后,夫妻倆一起準備粽子、綠豆糕。
這種糕點,陳嬌在國公府的時候就會做,兩人分工,韓岳包粽子,她做綠豆糕,這是留著送禮的,用的自然是好豆子、糯米。
廂房里頭,曹珍珠聞著香味兒,饞了,慫恿韓江去討倆給她吃。
韓江瞪她:“饞了你自己做,那是大哥嫂子帶去林家的。”
曹珍珠捂著肚子撒嬌:“還不是你兒子想吃,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饞。”
韓江還是那句話:“饞就自己做!”
曹珍珠還真就自己動手了,取出韓江抱過來的好豆子、好糯米就要去泡上。
韓江挑眉:“那是送你爹娘的。”
曹珍珠才不管:“我先用點,回頭你再去堂屋拿。”
韓江半笑不笑的:“堂屋里的是咱們自家吃的,比這個差多了。”
曹珍珠更不介意,反正送去娘家的她又吃不了多少,好壞有什麼關系。
上房那邊,陳嬌做了八個小巧玲瓏的綠豆糕,包的整整齊齊留著送禮。還有兩塊兒不小心弄殘了,一個被她塞進了韓岳口中,一個拿去西屋給老三韓旭吃了,做殘的綠豆糕,只是樣子丑了點,味道一樣美。
“多謝嫂子。”韓旭笑著道。
陳嬌挺喜歡這個小叔子的,看眼桌子上的書,她關心道:“難得過節,三弟也休息休息。”
韓旭點點頭。
陳嬌退了出來。
韓岳的八個大粽子也蒸熟了,放到食匣里,小兩口這就去了林家。
女兒女婿登門,田氏準備了好酒好肉,午飯就是女兒帶來的大粽子。
田氏多預備了一只燒雞,飯后包好,叫韓岳帶回去給兩個弟弟吃,韓岳不肯要,但架不住岳母太熱情,他敢不要,田氏就能追著送到韓家去,反正都是一個村的。
韓岳只好提了燒雞帶回家,但他沒有分給兩個弟弟,留著晚上當菜,一家五口一起吃。
一只雞兩根腿,韓岳做主,分了陳嬌與曹珍珠一人一只。
陳嬌不喜歡油膩膩的雞腿,夾給韓岳了。
韓岳確定她不要吃,便將雞腿放到了三弟碗里。
曹珍珠見韓江看了她好幾眼,才分了一點雞腿肉給丈夫。
第二天,韓江、曹珍珠要回娘家過節,因為曹珍珠吃了一些糯米、綠豆,剩下的不夠送禮的,她就拿了盆子來堂屋舀。
韓岳正好從后院回來,看見了,沒說什麼。
心情不太好,韓岳挑簾進了東屋,卻見炕頭的嬌小姐急慌慌將什麼藏到了身后。
韓岳頓時忘了曹珍珠多拿糧的事,問陳嬌:“在縫什麼?還不讓我看?”
陳嬌臉有點紅。
韓岳越發想知道了,上了炕,要搶過來。
陳嬌怕他被針扎了,紅著臉將繡了一半的肚兜拿了出來。
韓岳一眼就認出了那料子,看著嬌小姐粉嘟嘟的臉,他好笑道:“這也至于藏。”
陳嬌瞪他,低頭,繼續縫。
韓岳瞄眼她胸脯,心里不知在想什麼,嘴上隨便聊了起來:“你不是還有好幾件?怎麼又做新的了?”
陳嬌不肯說。
韓岳摸了摸她小手,嬌小姐不回答他就搗亂。
陳嬌拍開他的大爪子,悶悶道:“以前的,都,都小了。”
韓岳聽了,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衣襟上。
這晚,莊稼漢格外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