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貌美的陳嬌,韓江一直都很樂得親近。
曹珍珠看著韓江對陳嬌的討好勁兒,悄悄撇了撇嘴。
陳嬌注意力都在勝哥兒身上,笨拙地接過男娃娃,剛抱穩,小家伙突然朝她笑了。
陳嬌無意識地也笑了,韓岳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嬌美的側臉,更期盼兩人的孩子了。
看過侄子,韓岳突然對陳嬌道:“勝哥兒是咱們家第一個孩子,滿月酒得辦得熱鬧點,我們哥仨都沒辦過,還得你多費費心,對了,錢該花就花,別在這時候省。”一副嚴夫叮囑妻子的語氣。
韓江聽了,心里一喜,大哥要替他兒子好好辦滿月酒呢!
曹珍珠先是高興,可一看陳嬌花瓣似的臉,并無任何不滿,曹珍珠心思一轉,突然反應過來了!大伯子的意思,是讓陳嬌管家了?
錢罐子放在西屋,哥仨都可以拿,曹珍珠摸不著,陳嬌也摸不著,曹珍珠沒啥可說的,現在大伯子將錢罐子交給陳嬌,陳嬌管了錢,她還能松手?眼看著年底家里就要賣豬了,那可是幾十兩銀子的進項!
曹珍珠想說點什麼,但厚臉皮如她,也不敢當著大伯子的面,指責大伯子的做法。
就在此時,陳嬌笑著問道:“弟妹,你家里那邊都要請誰,你跟我說一聲,我好算算該擺多少席面。”
曹珍珠心情糟糕透了,打哈哈道:“一時也想不起,等我算好了再告訴嫂子。”
陳嬌點點頭,看眼韓岳,她下地道:“那你們哄勝哥兒吧,我們去籌備酒席了。”
韓江將兒子交給媳婦,出門送兄嫂。
兒子過滿月是喜事,韓江卻不想,他剛回屋,就被曹珍珠潑了一盆冷水:“看見沒?大哥要讓嫂子管家了,你還說大哥沒計較咱們從錢罐子里拿錢,那現在算什麼?”
韓江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炕頭的女人。
曹珍珠咬牙道:“大哥讓嫂子操持滿月酒,嫂子的錢是哪來的?”
韓江終于懂了,想了想,他笑道:“嫂子辦席面,大哥給嫂子錢是應該的,又不是說往后都這樣。”
曹珍珠冷笑:“是不是,咱們走著瞧。”
韓江被她說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曹珍珠氣急敗壞,那邊陳嬌一回東屋,就再也忍不住計劃成功的得意,笑了。
“高興了?”韓岳低頭看她。
陳嬌哼了哼,脫鞋上炕,結果她剛跪到炕頭,韓岳就從后面撲了過來,將她抱得嚴嚴實實的。
陳嬌回頭瞪他:“做什麼?”
韓岳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漂亮的桃花眼:“好幾天沒給我了。”
這幾天她悶悶不樂,韓岳也不好意思摟她。
陳嬌瞄眼門栓,好家伙,已經被他落下了。
男人太熱情,陳嬌推脫不過,反正她心情好,陪他胡鬧一下也行。
得到了默許,韓岳飛快放下被子,將嬌小姐往里一塞,他馬上跟了進去。
“嬌嬌,你也給我生個兒子!”
太饞別人家的孩子了,最后關頭,韓岳捧著陳嬌的臉,發狠似的道。
陳嬌美眸迷蒙,腦海里閃過勝哥兒笑起來時可愛的模樣,第一次,她竟然覺得,生個孩子也不錯。韓岳比韓江長得好看,他們的兒子肯定也更俊秀,她比曹珍珠長得漂亮,如果生了女兒,肯定像她一樣。
魂還沒完全收回來,韓岳突然抓起枕頭塞到了她腰下。
陳嬌奇道:“做什麼?”
韓岳看著她笑:“都說這樣容易懷。”
陳嬌又瞪了他一眼,嘴里說著不急,還不是盼著她快點生?幸好墊了枕頭也不難受,陳嬌就隨他去了。
夫妻倆重新躺好,開始商量怎麼辦這滿月酒。韓岳嘴上說著不懂,其實如何辦酒席他比陳嬌還清楚,請哪些村人買什麼酒菜,說起來頭頭是道的。
“咱們還得送勝哥兒一份禮物。”韓岳摟著媳婦,低聲道。
陳嬌笑:“我那兒有兩個長命鎖……”
“你的留給咱們孩子。”韓岳馬上打斷了她,知道她手里的都是好東西。
所以說啊,侄子與親生的兒女,是有區別的,韓岳對弟弟們再好,終究也是普通人。
陳嬌既覺得韓岳有時候太摳門,又喜歡他的這種私心。
“那下午咱們一塊兒去鎮子,給勝哥兒挑個普通好的,她不是天天說我壞話嗎,我就當著村人的面送勝哥兒一對兒好鐲子,往后她再詆毀我,旁人也不信了。”靠在男人熱乎乎的懷抱,陳嬌說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韓岳道:“行,回頭賣了豬,我給你補上。”現在那點家底,辦了滿月酒又所剩無幾了,買鐲子肯定得花她的私房錢。
第二天夫妻倆去趕集,除了辦酒席要用的菜肉,陳嬌還買了個賬本,表明自己不會貪公用。
“不用。”韓岳想阻攔,他信她。
陳嬌哼道:“又不是記給你看的。”
韓岳想到二弟與弟妹,沉默了。
韓家的滿月酒,陳嬌辦得很漂亮,每張桌子上兩道葷菜,份量也足,輪到親戚們送禮的時候,她代表夫妻倆,往勝哥兒胖乎乎的小手上套了一對兒銀鐲子。
韓家的親戚,除了陳嬌娘家那邊的,多是家境普通甚至寒酸的村人,看到陳嬌出手這麼大方,眼睛都亮了,彼此一說,外面的村人也都知道了陳嬌對侄子的好,再聯想曹珍珠平時對陳嬌的各種抱怨,心里自然有了一桿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