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堯有心事,也沒閑情調戲她了。
兩人都不說話,走到半路,突然間,半空響起一道炸雷,雷聲那麼突然,又響又脆,嚇得陳嬌尖叫一聲,扭頭朝雷聲響起處看去。
虞敬堯放聲大笑,她剛剛膽小的模樣實在太逗了。
天空不知何時布滿了黑壓壓的烏云,著實嚇人,風也迅速大了起來,陳嬌捂住頭頂的草帽,氣得催道:“還不快走,要下雨了!”
虞敬堯放眼望去,發現兩三里地外有個村莊,他身強體壯不怕淋雨,陳嬌這小身板,一旦淋雨,怕會生病。
“抓住扶手。”虞敬堯壓低身體,提醒陳嬌道。
陳嬌疑惑地看著他。
虞敬堯又催了一遍。
陳嬌這才扶住推車兩邊的扶手,風一吹,刮走了頭頂的草帽,但陳嬌已經顧不得了。
虞敬堯突然跑了起來,土路不平,陳嬌猛顛了幾下,若非雙手穩住了身形,可能都會被顛出去。
虞敬堯看著她笑。
天涼快了,男人的臉也沒那麼熱了,黑眸明亮,咧著嘴笑,有一股子傻氣。
陳嬌扭開了頭。
虞敬堯跑得很快,快進村時,豆大的雨點掉了下來,虞敬堯也沒時間挑了,奔著村頭第一家農戶而去,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被突然瓢潑般的大雨澆成了落湯雞。陳嬌呆在了車上,虞敬堯迅速抱起她,幾個大步沖進了這家的堂屋。
堂屋里面,一對兒母子愣愣地看著闖進自家的兩個陌生人。
母親看起來大概二十出頭,兒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虞敬堯將陳嬌的腦袋扣在懷里,對那年輕的婦人道:“我們夫妻剛剛從五云寺回來,突然下雨無處可避,冒然闖門,還請恕罪。”
年輕的婦人姓王,挺淳樸善良的,瞅瞅渾身濕透的二人,她忙將西屋讓了出來,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女兒的房間,今天她爹帶她去城里探親了,晚上八成不會回來,你們在這邊住一晚吧。”
虞敬堯道謝。
王氏看看始終低著頭的陳嬌,去自己屋里取了兩套衣裳過來,一套是她的,一套是她相公的,讓虞敬堯二人先換上。
虞敬堯穿得破舊,錢袋里卻裝了不少銀子,隨手掏出兩個銀錠子,送給王氏。
王氏受寵若驚,壓根不敢要,虞敬堯便將銀子塞給王氏的兒子,再以更衣為由,關了門。
一回頭,見陳嬌還低著頭在那站著,虞敬堯沉聲道:“還不快換衣裳,小心著涼。”
陳嬌瞄了一眼屋內,小小的地方,根本沒有可以躲著更衣的側室。
“你先換,我去外面守著。”知道她在避諱什麼,虞敬堯冷笑一聲,立即退了出去。
陳嬌聽見他在與王氏的兒子說話,她放了心,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王氏的衣裳。王氏體型偏胖,陳嬌體量纖細,衫裙都很松,尤其是領口,她稍微彎彎腰,就會露出里面,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好了嗎?”虞敬堯在外面問。
陳嬌嗯了聲。
虞敬堯重新進來,看她一眼,將手里的干凈巾子遞給陳嬌擦頭,然后他反手關上門,就站在門前開始脫衣服了。
陳嬌連忙背了過去。
虞敬堯看著她笑。
兩人都換了衣服,王氏的姜湯也煮好了,虞敬堯、陳嬌一人喝了一碗。
喝了湯,似乎也沒什麼事了,虞敬堯叫王氏母子去歇晌,他再次關上了西屋的門。
陳嬌心跳加快,低下了頭。
虞敬堯走到她面前,抱住她,開始親她的臉。
陳嬌試圖躲閃:“回去再說,別在別人家里亂來。”
“等不及了。”虞敬堯呼吸粗重,從四月里看到陳嬌的第一眼,他就惦記上了,磨磨蹭蹭饞了一個多月,虞敬堯一刻鐘都不愿意再等。
他將陳嬌撲到了炕頭。
陳嬌根本逃不開男人的熱情,虞敬堯來親她的嘴,陳嬌就在那一刻,閉上了眼睛。
才換上不久的農家布衣,悉數被虞敬堯扯開,扔到了一旁。
陳嬌是纖弱的,虞敬堯健碩如山。
“這里?”最后關頭,虞敬堯找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
陳嬌不想聽。
虞敬堯的眼眸比外面的天還烏沉,她不回答,他自己試。
窗外瓢潑的大雨給了他們最好的掩飾,無論是虞敬堯得逞時的低吼,還是陳嬌無助的輕泣,剛飄出窗外,就被雨水壓了下去。
大雨一直下到了黃昏,雨停的那一刻,虞敬堯也終于放過了陳嬌。
他剛下去,陳嬌就轉向炕頭,背對他躺著,身心俱疲。
虞敬堯收拾一番,重新躺下來,饜足地抱住她,親她耳畔的碎發:“心肝,差點要了我的命。”
陳嬌閉著眼睛,仿佛睡了。
得不到回應,虞敬堯撐起身子,探頭一看,見她細眉皺著,小臉蒼白,虞敬堯有些心疼。
“第一回,沒忍住,委屈你了。”虞敬堯親了親她臉蛋,柔聲哄道。
“我睡了。”陳嬌輕聲說。
虞敬堯想多跟她說說話,可是,對上她明顯不悅的側臉,虞敬堯滿腔的甜言蜜語就堵在了口中。
虞敬堯松開她,仰面躺了下去,黑眸望著窗外,薄唇漸漸抿緊。
小狐貍又騙他,說什麼他做完十件事她就心甘情愿地陪他,現在她卻這麼冷冰冰的,哪里像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