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軒看看面前的一桌飯菜,無法想象虞敬堯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銀子不管用,對她好也不管用,齊文軒敲敲桌子,又問:“投其所好總行了吧,她平時都喜歡什麼?”
虞敬堯動作一頓。
她喜歡什麼?她喜歡名分,一門心思要當他的正妻。
虞敬堯是不可能主動去知府家退婚的,但,倘若齊家先與他退婚……
他的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齊文軒臉上,虞敬堯跟齊文軒的關系比他與齊大人還親近,如果說齊大人是頭老狐貍,齊文軒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酒囊飯袋,只要給他銀子,齊文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念頭乍現,虞敬堯很快就否決了,不行,真讓齊文軒幫忙,他就相當于將把柄送到了齊文軒手上,只要齊大人一直得勢,齊文軒就能以此拿捏他一輩子。虞敬堯做生意,奉行的是快準狠,后患太多的路,他絕不會走。
“野花而已,不提也罷,倒是六姑娘,可曾提起過我?”虞敬堯笑著轉移了話題。
齊文軒咳了咳,神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虞敬堯又不是什麼天真的淳樸少年,士農工商,士排前面,商排尾巴,謝晉現在只是一個窮酸秀才,就迷住了他的三妹,齊家六姑娘乃真正的官家小姐,能看上他一介商賈?想必六姑娘早就不滿與他的婚事了。
一個不愿意嫁他,一個只有嫁了他才會心甘情愿。
一個他見都沒見過,一個……
虞敬堯心一橫,倒滿一碗酒,一氣喝光。
宴席結束,已經快宵禁了,虞敬堯派身邊的小廝回虞家通傳一聲,就說他今晚住在友人家里,然后,他帶著七分醉意,騎馬來了淮平巷。
聽到虞敬堯叩門,已經睡下的張管事火急火燎地來開門。
虞敬堯進來后,直奔上房。
陳嬌剛躺下不久,聽到外面的動靜,她皺眉坐了起來,迅速穿衣。
“開門!”虞敬堯在敲門。
雙兒緊張地問陳嬌:“姑娘,怎麼辦啊?”
雙兒還不知道自家姑娘已經是虞敬堯的人了,很怕今晚姑娘吃虧。
男人叫門的語氣一聽就是喝過酒的,陳嬌也很怕虞敬堯胡來,只是怕也沒辦法,身子已經給了虞敬堯,為了不讓前面的努力白費委屈白受,陳嬌只能在接下來的兩年里,全力與虞敬堯周旋。
“去開吧,這里不用你伺候了。”陳嬌低聲道。
雙兒在前面走,陳嬌移步去了次間。
外面雙兒開了門,虞敬堯沒好氣地將雙兒往外一推,反手就將門關上了。
“嘭”的一聲,嚇得陳嬌打了個哆嗦。
腳步聲響,虞敬堯“刷”的挑起次間的簾子,一抬頭看到站在臨窗榻前的陳嬌,他才緩住勢如破竹的沖勢,立在門前,目光陰沉地盯著斜對面的小美人。
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陳嬌也不例外,虞敬堯跟她嬉皮笑臉的,她就有底氣提條件折騰他,現在虞敬堯一身戾氣,陳嬌就怕了,怕自己吃大苦頭。一個月前的那個雨天,虞敬堯雖然急切,對她還算溫柔,只因她是初次,痛苦不可避免。
“喝酒了?”面對鬼煞似的男人,陳嬌皺眉問,聲音很輕,更像家人出于關心的責備。
虞敬堯沒聽出來,一臉“老子就喝了你怎麼著”的表情瞪著她。
陳嬌垂下臉,攥了攥帕子,扭頭道:“以后少喝酒,傷身。”
虞敬堯一愣。
陳嬌欲語還休地看他一眼,準備去桌邊給他倒碗茶,虞敬堯卻以為她要逃,幾個箭步沖過來,伸手就將人抱住了。
“放開。”陳嬌歪著腦袋,輕輕地掙扎。
虞敬堯對著她白皙的側臉噴熱氣,目光灼灼:“我傷不傷身,與你何干?”
她還會在意他的身體?大熱天地叫他推車,不就是想曬死他嗎?
記起自己吃過的苦,虞敬堯突然發狠,低頭就對著她的嫩脖子狂親起來,形如醉鬼。
陳嬌沒有躲,因為知道她躲不開了,她乖順地倚在他懷里,默默地承受。
酒是助興物,虞敬堯沒親多久就忍不住了,抱起陳嬌大步朝內室走去。
他將她壓在榻上,粗魯地解她衣裳。
瘋狂如野草蔓延,虞敬堯雙目泛紅地盯著眼下的美人身,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準備掠奪時,一雙清涼的纖細小胳膊突然攀上了他的脖子,就像一滴雨水,點在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中間。
虞敬堯抬起頭。
陳嬌長發如黑緞鋪散在枕頭上,她的臉泛起了桃色,杏眸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我怕。”
說完,她閉上眼睛,又開始哭了。
虞敬堯呆呆地看著那淚珠滾下她嬌嫩的臉龐。
他不想寵她嗎?嬌滴滴的小美人,他巴不得把她捧在手里疼,可他甜言蜜語的時候她不稀罕,只給他一張冷臉。
現在,她說她怕,是在求他嗎?
她若是繼續冷冰冰的,虞敬堯一定會不管不顧,她終于服軟了,虞敬堯也就狠不下心了。
他挪上去,憐惜地親她的淚珠,捧著她臉哄道:“你別跟我鬧,我就好好待你。”
陳嬌連忙點點頭。
她這麼乖,虞敬堯笑了,親親她濕潤的眼角,他給她溫柔。
這一晚,陳嬌非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