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嬤嬤就故意挑了陳嬌一個錯,讓陳嬌維持曲腿福禮的姿勢站兩刻鐘。
虞湘不愿意了,瞪著田嬤嬤問:“嫂子哪里做的不好了?”
謝氏立即瞪女兒:“閉嘴,你懂什麼?再敢頂嘴,我看你也得重新學次規矩。”
虞湘還想回嘴,忽見廳堂中間曲腿福禮的陳嬌身子一晃,跟著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嫂子!”虞湘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她這一叫,門外候著的幾個丫鬟都好奇地探頭往里望,其實雙兒、四兒是陳嬌身邊的,雙兒一直跟著陳嬌,那四兒是虞敬堯安排給陳嬌的,陳嬌住在外面,四兒只負責向虞敬堯報告陳嬌有什麼異動,成親之前,虞敬堯則交代四兒、六兒,倘若陳嬌被太太欺負了,她們倆要立即報告他。
如今陳嬌都暈倒了,四兒悄悄往后一退,撒腿朝前院跑去。
虞敬堯正在與兩個姑爺說話,一聽陳嬌暈倒了,虞敬堯臉一黑,丟下客人便大步往后院去了。
他來的太快,后院這邊,雙兒與虞湘剛費力地將昏迷的陳嬌扶起來。
“怎麼回事?”虞敬堯風似的沖進來,看到歪靠在雙兒肩膀的陳嬌,他臉色更難看了。厲聲吩咐劉喜去請郎中,虞敬堯一把將陳嬌抱到自己懷里,低頭查看。
陳嬌緊緊閉著眼睛,氣色倒還好。
虞湘在旁邊氣憤道:“大哥,田嬤嬤教嫂子行禮,嫂子做的比她還好看,她非說嫂子姿勢不對,罰嫂子保持行禮的姿勢站兩刻鐘,嫂子哪受得了啊!”虞湘見陳嬌的第一面,就深深記住了陳嬌病西施的樣子,即便陳嬌后來能陪她繞半個揚州城也不累了,虞湘依然覺得陳嬌是個弱不禁風的嬌美人。
虞敬堯聞言,抱著陳嬌轉身,一腳就踹在了田嬤嬤身上,怒喝道:“滾!”
田嬤嬤都四十多歲了,挨了這一腳,她又疼,又悔青了腸子,發誓再也不接虞家這破差事了。
踹完田嬤嬤,虞敬堯抱著陳嬌走了,自始至終,一眼都沒看他的母親。
“哪有那麼容易暈倒,分明是裝的!”謝氏咬牙嘀咕道。
“就是,也就哄哄大哥罷了。”虞瀾走到母親旁邊,不甘心地附和。
那邊虞敬堯抱著陳嬌進了內室,不許任何人跟進來。
將陳嬌放到床上,虞敬堯坐在旁邊,盯著小美人看了會兒,虞敬堯突然伸手,捏住了陳嬌的鼻子。不能呼吸哪行啊,陳嬌沒堅持多久,就“蘇醒”了,杏眼茫然地望著虞敬堯:“怎麼了?”
虞敬堯冷笑:“你就裝吧。”
瞞不過他,陳嬌也沒想真瞞,拍開虞敬堯的手,她往里挪了挪,笑著問道:“既然知道我是裝的,你怎麼沒拆穿我,還踹了人家田嬤嬤一腳?”
虞敬堯沒解釋,看著她問:“不想學規矩?”
陳嬌臉色一變,嗤道:“不是不想學,是不用學,你便是把揚州城所有官太太都請過來,我也能招待的賓主盡歡。”
虞敬堯笑:“口氣倒不小。”
陳嬌往里一轉:“愛信不信,反正你別指望我再去學什麼規矩。太太對我什麼態度你也都看見了,我跟你丑話說在前頭,她以后再刻意刁難我,刁難一次我就暈一次。”謝氏擺明要折磨她,陳嬌才沒那麼傻,老老實實地忍受。
虞敬堯能不了解自己的親娘?
說實話,陳嬌這麼應付母親,虞敬堯還挺喜歡的,不然他要麼眼睜睜看著陳嬌受委屈,要麼就得出面與母親爭執,左右為難。
陳嬌夠機靈,就省了他不少事。
“該暈就暈,該讓的時候也得讓,自己別吃虧就行。”虞敬堯趴下來,半壓著她哄道。
陳嬌瞪著他:“我沒讓嗎?敬茶的時候,我說什麼了?”
虞敬堯親她鼻子:“行了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
陳嬌就是委屈,翻出謝氏送她的那只翡翠鐲子往虞敬堯的鼻子上套:“這種水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嫁的是你們家哪個管事。”
謝氏剛拿出鐲子時虞敬堯就看出這只鐲子的寒磣了,母親糊涂,他心里也不爽,不過,看著陳嬌氣呼呼的小模樣,虞敬堯奇了,奪過鐲子問:“我給你一千兩你都不要,我還以為陳姑娘自詡清高,看不上這等俗物,現在怎麼又介意了?”
陳嬌哼道:“這跟錢沒關系,那種場合,她送我破鐲子,就是不給我臉面。”
母親有錯,虞敬堯笑著哄媳婦:“娘不給我給,等著,晚上我補你一對兒好的。”
陳嬌沒說要,也沒說不要。
虞敬堯下午出門時,特意去了一趟揚州城最大的首飾鋪子,花了大價錢,將鋪子奉為鎮店之寶的一對兒祖母綠手鐲買了下來。
到了晚上,虞敬堯讓陳嬌閉著眼睛,再慢慢將一對兒鐲子套到了她手腕上。
“睜開吧。”虞敬堯笑道。
陳嬌睜開眼睛,舉起手腕看看,嗯,這鐲子確實挺夠誠意的。
“喜歡嗎?”虞敬堯握住她雪白的手腕,啞聲問。
陳嬌晲了他一眼。
“喜歡就睡吧。”虞敬堯往前一傾,擁著她一起倒了下去。
這一晚,陳嬌手上一直都戴著那對兒鐲子,然后,虞敬堯的背上,也多了幾處鐲子壓痕。
第45章
謝氏是很想在陳嬌面前擺婆婆的威風的,但陳嬌不吃那一套,如果這是現實的生活,陳嬌或許還會為了長久的和睦多忍讓謝氏一些,或努力去改善婆媳關系,可這只是她的前世,她得到虞敬堯的死心塌地便能離開,既然如此,陳嬌何必浪費精力去討好一個并不值得她討好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