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完事,那位韓將軍便退下了。
趙瑧的畫也作好了,收起筆,他看看畫,再看看陳嬌,遺憾道:“不如人嬌。”
陳嬌臉一紅,低頭道:“我很喜歡。”
趙瑧笑笑,攜著陳嬌的手,朝書房里面供主人休息的雅室走去。
陳嬌被他握著的手,漸漸發燙。
坐到床上,趙瑧沒有急著要她,而是將陳嬌抱到懷里,溫存片刻,他抬著陳嬌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問:“那晚太妃說你喜歡朕,可朕繼位前深居東宮,太妃想來沒見過朕幾面,更談不上了解,難道就因為夢中菩薩說你與朕性命相連,你便喜歡了?”
陳嬌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問。
甚至,她自己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何喜歡他?因為他是她前面七世丈夫的轉世,所以她喜歡,更確切的說,她對他的感情,“喜歡”二字已不足以形容,當雷電降落時,她甚至愿意替他承受。而單獨的趙瑧,除了京城人人都知道的那些消息,陳嬌對他毫無了解。
“皇上,皇上天人之姿,臣女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動心了。”
帝王還在等待她的回答,陳嬌編不出什麼花言巧語,只能夸他的容貌氣度,說完了,陳嬌害羞般埋到了他懷里,小聲地反問道:“皇上突然垂憐于我,又是因為什麼?”雷電異象,菩薩托夢,還是她的臉?
趙瑧看著懷里的女人,先將她壓了下去,然后才凝視她瀲滟的眸子道:“因為朕想嘗嘗,朕命定的貴人,是何等滋味兒。”
這話輕佻,叫人難以分辨他是真這麼想的,還是在逗她。
陳嬌也沒有時間分辨,因為趙瑧已經開始為她寬衣了,他的動作比上次熟練多了,也更急切。
陳嬌不受控制地隨他沉淪。
“太妃年紀輕輕,對朕倒是熱情。”
就在陳嬌習慣地配合他時,趙瑧忽然笑了下,陳嬌尷尬地看過去,對上趙瑧沉沉的眼眸。
陳嬌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只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現,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小太妃。
她慢慢地將腿往下挪,才動,趙瑧猛地扣住她,要她的熱情。
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陳嬌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心不在焉之際,趙瑧在她耳邊喚了聲“嬌嬌”。
不一樣的音色,熟悉的味道。
“以后朕都這樣叫你,可好?”趙瑧捧著她的臉說。
陳嬌閉上眼睛,不管了不想了,她抱住他的脖子,點頭。
日薄西山,趙瑧才松開了陳嬌。
陳嬌懶懶地趴在他懷里。
趙瑧大手無意識地摩挲她的長發,目光落在了窗外。
良久,他吩咐李公公:“備茶。”
陳嬌喝完茶,悄然離去。
夜里,趙瑧直接夢到了他的第二世,一世只他自己,一世有她。他是從農夫韓岳轉世投胎開始夢見的,陳嬌雖然變了容貌,但她的脾氣,與第一世的她還真是如出一轍。
清晨醒來,趙瑧對比兩世中的陳嬌,隱約猜到,對男人敢耍氣敢嗔怪敢撒嬌,那才是她的真性情,而非她現今對他的恭敬。
她所喜歡的,她肯舍命相救的,也只是他背后的那些影子罷了。
接下來,連續三天,趙瑧都命陳嬌來御花園見他。
帝王精力充沛,陳嬌吃不消了,這晚分別前,陳嬌試探著問只穿中衣靠在床頭的男人:“皇上,明日還要見我嗎?”
趙瑧打量她片刻,問:“你不想來?”
陳嬌忙搖頭,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陳嬌揉揉自己的腰,難為情地道:“皇上身體強健,不覺得如何,我,我身子弱,這樣連續服侍皇上,實在吃不消了,懇請皇上容我緩些時日。”
趙瑧笑了:“好,你且養著,等朕安排。”
陳嬌松了口氣。
這晚陳嬌睡得特別香,趙瑧在夢完兩個截然不同的第五世后,卻再也無法入睡。
韓岳、虞敬堯、霍英、陸煜、李牧,截止第五世,除了出身,李牧才是與他最像的人,也是傷她最深的一個。
整整一個月,趙瑧都沒再見陳嬌。
陳嬌忍不住想,趙瑧是忘了她了,還是覺得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休息?
她還不算著急,隔壁的陳婉卻著急了,隔三差五跑過來打探消息,還試圖幫陳嬌分析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趙瑧。就在陳嬌快要被陳婉磨滅最后一絲耐心時,趙瑧終于又派人送了信兒過來,叮囑陳嬌明日去御花園。
趙瑧傳話的方式就是先給兩宮送禮,因此,禮物一到,陳婉就猜到了七七八八,熱情地趕來問陳嬌:“皇上又找你了?”
陳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陳婉等的就是這日,掃眼門口,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偷偷交給陳嬌,低聲解釋道:“后宮女子都有自己的固寵手段,這是姐姐好不容易尋到的送子丹,一共兩粒,只要男人服下此丹,當晚圓房女子必然懷孕,且是男胎。”
陳嬌難以置信地問:“真的?”
陳婉湊到她耳邊,不無得意地道:“自然,壽王就是這麼來的。”
陳嬌再看那瓷瓶時,就跟看到了仙丹一樣,雙眼發亮。
陳婉要的就是她信,嘆道:“先帝已過逝,姐姐留著這丹藥也無用了,就送給妹妹吧,皇上現在寵愛你,但說不定哪日就選秀了,屆時一群新人進宮,皇上忙著寵幸新歡,怕會忘了妹妹,與其盼著帝王虛無縹緲的寵愛,妹妹還是先懷龍子為妥,有了孩子,便等于有了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