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外的異種沒有得到殺徐清衍的命令,在學校里的異種出來之前,他是自由的。
可如果今晚不能找到車輛離開,到了明天,我們還走得了嗎?
沒有手機,沒有手表,我無法準確得知時間的流逝,只覺得等待無比漫長。
恍惚間,我不止一次聽到了汽車行駛的聲音。
垃圾桶蓋頭被打開的瞬間,手中的棒球棒向上捅去。
徐清衍躲得很快,棒球棒擦著他面門而過。
不出意外地,我又道歉了。
精神太緊繃,就容易誤傷他人。
「你要真喜歡我這腦袋,摸一下還是可以的,打就算了。」
徐清衍笑著將行李丟進越野車,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五座的越野車,載兩人綽綽有余。
上了車,我才發現后座放了很多食物,還有幾套新的運動服。
車子平穩行駛著,我拉了個簾子,換下身上的臟衣服。
收拾好后,徐清衍給了我一個手表。
凌晨六點半,天快亮了。
街道上的異種漸漸多了起來,徐清衍將油門踩到底,以蠻橫的姿態將攔路的異種撞飛。
攔路的異種好說,開車追趕的異種難纏。
我抓著安全帶,感覺人要起飛。
「你車技還挺好。」
「還好,上個月剛拿的駕駛證。」
話了,一個急轉彎,車身擦著墻面而過,我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太奶。
跟在后頭的異種沒來得及轉彎,整個車頭都撞了上去。
靠著徐清衍不要命的開法,我們在一個小時后成功脫險。
車子在偏僻地停下,我從一堆吃的里面翻出了地圖。
現在這種情況,國道和高速路口估計都是守株待兔的異種,是不能走了,想要出申海市,只能走小道。
我和徐清衍湊在地圖前,用鉛筆畫出一條路。
「走這條路,開兩個晚上就能到達申海市和水木市的邊界。」
如今申海市的邊界有軍隊守著,到了邊界,我們就安全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你好好休息,白天我守著,晚上你開車。」
白天是異種最活躍的時候,得益于徐清衍停的地方足夠偏僻,我們安全度過。
夜里趕路。
在我們規劃的路線里,會路過一個小鎮和幾個村莊。
快靠近小鎮時,徐清衍再次將油門踩到底,爭取快速通過。
晃眼的燈光從前方掃來,黑漆漆的槍支對準我們。
「報告長官,車上有兩人,不確定是不是異種。」
我們遇上了救援的軍隊。
一個軍哥哥給我們戴上了手銬和防咬器。
「現在情況特殊,等會兒抽血化驗,確定你們不是異種了,會給你們解開的。」
我笑出眼淚:「徐清衍,我們安全了,對嗎?」
身旁的人彎了眉眼,肯定道:「嗯,我們安全了。」
9
檢驗室門外坐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笑容。
凌晨十二點,我們等來了化驗結果。
手銬和防咬器被取下,軍哥哥領著我們前往臨時住處的路上,介紹起現在的情況。
軍隊最開始進行救援的時候,沒有預想到異種有智商,會偽裝成人類,先鋒部隊全軍覆沒,救援一事不得進展。
哪怕后來能通過驗血鑒別,但化驗時間長,救援速度根本快不起來,異種卻越來越多。
軍隊分開駐扎在申海市邊緣進行救援,每三天往外輸送一批幸存者,送出申海市的幸存者,需要再做一次檢測,以確保安全。
軍哥哥感嘆道:「你們能逃到這里,很幸運。」
「那是因為異種不會主動攻擊我。」
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看著徐清衍,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長官,異種稱呼我為死肉,并且不會主動攻擊,可能和我患有重病有關,我想申請做個實驗。」
徐清衍的話激起很大的浪花。
他被帶走了,而我住進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的大通鋪。
陌生的環境、氣味、聲音,讓人難以入眠。
熬到天亮,立馬出了屋子。
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我驚呼出聲:
「徐清衍!」
他抬頭,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罐頭:「我把吃的給拿過來了。」
我拉著他到無人的角落:「你昨晚還好嗎?」
「好得很。」他笑了笑,靠了過來,「放心吧,官方不會亂來的,他們說了,今晚就安排車輛送我們出去。」
「我們?」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徐清衍點頭:「我們一起逃出來,當然得一起離開。」
小鎮昨晚剛有一批幸存者被送出去,按理說我們還得再在這里待兩天,才能等到下一批輸送。
托徐清衍的福,今晚就能提前離開。
「謝啦。」
一想到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忍不住地開心。
徐清衍沒有和我待太久,就被叫走了。
我回了臨時住處,準備睡一覺養好精神,最好是眼一閉一睜天就黑了。
可惜睡得并不安穩,被監視的感覺怎麼都擺脫不掉。
驚醒時,對上一雙打量的眼眸,是同屋的一個女生。
她的眼神很奇怪,我被看得發憷:「你看我做什麼?」
那女生捂嘴笑了:「你一看,等級就不低。」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聽得我毛骨悚然。
她的眼神意味深長,我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徐清衍,能不能現在就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