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桂英也使勁兒咽回去自己的嘔吐物:
「我、我沒事了。」
「真的嗎?婆婆看你現在不舒服的樣子,真不用找大夫來嗎?不用擔心錢。」我情真意切。
「不用了,我就是不喜歡吃魚。」
馮玉郎滿臉都是擔心。
「玉郎也擔心娘是嗎?晚一會兒,要是娘還不好,我去找大夫。」我堅持找大夫,馮玉郎攔我就沒有理由了。
「晚上我照顧娘,你也有身孕,自己好好休息吧。」他母子倆都還以為我會生孩子。
9
第二日,馮玉郎沒有去私塾。
我現在是能起多晚就起多晚。
中午去私塾給他送飯,結果先生說他今天沒來。
今天一大早馮玉郎就送婆婆離開了,到這個時間還沒回私塾,也沒回家,那他送常桂英的距離絕對超過了三十里地。
馮家村距離縣城十多里地,不可能一上午還回不來。
也就是說,他母子倆在三十里外的地方租了個房子。
下午我在縣城里逛一逛,看看有什麼能做的生意。以后即使不和馮玉郎在一起,也不能去麻煩大哥大嫂,怎麼也得掙錢才行。
逛了一下午,也沒發現有什麼能干的生意,滿街都是賣菜的,還是窮人多。
晚上回去后,發現馮玉郎回來了。
「婆婆回去了嗎?」馮玉郎點點頭,滿臉焦慮。
「婆婆一個人住在鄉下,肯定會想咱們的,咱倆要是有時間要多回去看看,不過,我沒能從哥哥那里拿來錢,咱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呢?」我肯定能過,我有錢自己吃。
一聽說我要回去看婆婆,馮玉郎急了:
「不用不用,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要好好保重,我回去看看就行了。
」
「你也先不要著急,先看看你嫁妝里有什麼不用的,咱先當了去,以后我中舉了,給你買新的。」馮玉郎還真是好算計。
當嫁妝,當嫁妝,真是好算計。
打的家具都留在鄉下老家了。
其他就是些銀鐲子、簪子之類不值錢的首飾。
于是,我開始在院里種菜。
馮玉郎竟然沒見過種菜,尤其是我用糞水澆灌的時候,直接把他惡心吐了。
然后,飯桌上也沒那麼饞了。
「玉郎,這樣下去不行呀,你什麼也吃不下,會瘦的。」我穿著那還有味道的衣服,坐在馮玉郎身邊。
「小仙,嘔~」
「玉郎,你不行先搬入學堂里住一段時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不過需要你幫忙借幾兩銀子,等我生了很快就能去干活,到時候再還錢不遲。」
把馮玉郎趕走我才能施展手腳。
他趕緊離開我三米遠:
「小仙,你說得對,我該專心科舉了,今天就搬到學堂里,錢你先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把房間再租出去一間。」他擺手,生怕我距離他近了。
10
我給自己招了一個租客。
一個在酒樓里干活的紅姐,和我嫂嫂年齡差不多,男人被募兵走后四年沒消息,娘家人勸她改嫁,婆家人不放,還指望她干活伺候老的呢。
后來,公婆想把她賣給一個老頭當妾,她一怒之下燒了房子跑出來了。
「燒了房子?」我疑惑。
「就燒了我自己的屋,老兩口都不在,就讓他們當我燒死了吧。」紅姐也是傷心人。
「我喜歡做菜,想自己開個酒樓,不過沒本錢,現在先在酒樓里做工,看看他們怎麼開的。」這麼有干勁的紅姐我喜歡。
「紅姐,我這也是租的房子,我婆婆回老家,相公在學堂里住,就我一個人,找個租客也是給自己找個伴兒,所以租金要得不高。」
紅姐在縣里最紅火的酒樓干活兒,雖然累了點兒,但是挺高興。
我現在主要是想看看有什麼能掙錢的地方,畢竟離開馮家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在這樣的家庭里活下去,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我的孩子們估計也不會想投胎在這樣的家庭里。
過了兩個月的舒心日子,差點兒被紅姐從酒樓帶回來的吃的給吃胖,人是踏踏實實地長高了一些。
馮玉郎回來過一次。
我當時剛剛把棉花做成的小包袱綁到肚子上。
他看我眼神有點陌生,不過卻是扔給我二兩銀子:「這幾日在學堂幫人抄書得了些銀兩,你買點兒吃的補一補。」
「相公給婆婆送錢去沒有?她一個人在鄉下怪辛苦的。」我看著他腳下的泥,猜測他能去哪里。
「哦哦,我抽空去,你不用管了。過兩個月我去找接生婆,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馮玉郎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接生婆?
為了掉包孩子吧?
等他走后,我讓紅姐請假,第二天陪我出門一趟。
跟紅姐說了來龍去脈,饒是紅姐這等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都忍不住張大了嘴,久久也無法平靜:
「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找到常桂英的藏身之處,然后讓族長去管,難處就是怎麼找到她。」
我甚至把縣城周圍的村子都摸清楚了,但是也沒頭緒。
「你這不就傻了,哪里需要你這樣去找?你就去找馮玉郎,說你婆婆娘家人來找她,有什麼事,或者夢到她不好了,讓他去找,我跟著他去不就找到地方了?」
紅姐到底是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