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姐適時出聲,
「小妹,你抱輕一點,檸妹的左手還沒好利索。」
在我快進病房時,身后的柏嶼委屈可憐地喊了我一聲。
扭頭看向他,幾日不見的人消瘦不少,整個人疲憊不堪。
我神色淡然,
「飯你別送了,很惡心。新房裝修是我出的,費用我會列表發給你。」
他一噎,一時無言以對。
不再多看,我抬手關上了門。
「這個渣男!虧我還以為是個深情的,感情是對那白蓮花才這樣?」
在許安的威逼利誘下,我講了這件事的始末。
她坐在一旁半天沒緩過來,還以為要鬧著去收拾兩人時,她卻紅著眼落淚,
「那天要沒有司機大哥,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從記憶中我就沒見過她哭,此時我也忍不住靠在她懷里哽咽。
「我還是氣不過,你受這麼大委屈可不能算了。別以為你身后沒人,不看看我許安是什麼性子!」
她風風火火慣了,尤其是遇到我的事時,就像點了火藥一樣沖。
我急忙拉住她安撫,
「我知道我知道,讓我自己來可以嗎?」
所以當出院前一晚,柏嶼深夜出現在我病房拉著我時,我甩開了他的手。
「檸檸,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不該逼你和湯圓走。」
偏頭錯開他的手,我打開燈,
「我們是什麼關系啊?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這個樣子是自作自受。」
他面帶焦急,強行握住我的手,
「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是我未婚妻,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那天是我口不擇言。」
我覺得可笑,
「你真的明白我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嗎?」
見我松口,他顯得格外激動,
「我發誓,今后再也不管白晚芙,也不再見她一面。」
我怔在原地,任由柏嶼顫抖的手撫摸我的頭。
久久后我笑出了淚,
「柏嶼,那我們再試試吧。可背信諾言的人,一定萬箭穿心。」
10.
在我催促下許安回了法國,而我也在出院后不久重新住進了婚房。
柏嶼扶著我進門,當看到整潔干凈的屋子時,他討好地開口,
「我把家重新打掃消毒了一遍,你看還有什麼要改的?」
我穿著新拖鞋,指著沙發和主臥兩處,
「沙發和床全部丟掉。」
柏嶼臉色一僵,不敢和我對視,也不敢詢問原因,扯著笑火速訂了新的家具。
等一切都換新時,我挽著他的手點頭。
在他還沉浸在我敷衍的夸贊中時,我提出要住在客臥。
他小心翼翼看著我的神色,「怎麼了?」
站久了頭昏,沒了逢場作戲的心,我直接了當,
「白晚芙住過主臥,我覺得惡心。」
果然,柏嶼一聽便陷入死寂。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他對我愈加上心。
除了公司必須出席的會議,他幾乎所有時間都陪在我身邊。
我也如他所想地更新朋友圈,今天是他親手做的飯菜,明天是他細心給我換藥的身影。
這種看似美好實則脆弱的幻境,柏嶼倒樂于其中,甚至大張旗鼓在酒會、朋友圈稱我為『老婆』。
面對公司同事的一眾調侃,我每次都笑著打哈哈。
而柏嶼好像也發現了我的變化,今天便帶著酒氣靠著我嘟囔,
「你好像變了。」
看了許安在留學圈找到的瓜,我心情頗好,
「哪兒變了?」
「不知道,就感覺,你好像不愛我了。」
我頓了頓沒開口。
可柏嶼仿佛要證明什麼,不斷親吻我頸間。瞬間想起那晚男人嘴里吐出的惡臭,我發力推開柏嶼,抱著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清醒過來的他還是端著水,拍著我的背,但臉色不好。
我突然很想撕破這層假象,直接打翻水杯指著他罵,
「怎麼不去找白晚芙了?你又把她藏在哪套房了?柏嶼,現在看著你我就覺得惡心!」
他卻突然慌亂起來,
「我沒有,自從那天之后,我再也沒見過她!」
我冷笑,
「敢做不敢當!你從不說有個放不下的白月光,四年來對我無微不至,到頭來全是假象!」
于是我們爆發了五年來最大一次爭吵,他矢口否認還在和白晚芙糾纏,而我咬死不信任他。
其實,我知道他這段時間不敢再見白晚芙。
但我太了解柏嶼了,也知道刀往哪兒插他會更痛。
11.
自那晚爭吵過后,我和柏嶼像恢復了領證前的生活。
看了眼白晚芙深夜買醉的朋友圈,我知道她也沉不住氣了。
我越來越黏柏嶼,在家抱著他說盡情話,他在外時不間斷查崗。
他從剛開始的樂在其中,到后面逐漸敷衍。
我知道他恢復了和白晚芙的聯系,看著我比之前更舍不得他,他游離的心再次動蕩起來。
翻看白晚芙的動態,我發現她養了只布偶幼崽,
「我嫉妒那只貓承載你們太多回憶,所以哪怕我過敏,都想再和你經歷更多的美好,幸好也有你照顧我們。」
我捏緊拳頭,可真難為柏嶼,竟找到一只和湯圓長得八九不離十的貓。
日子不咸不淡過著,白晚芙一天轉不了正,她便受著一天的折磨。
直到我在朋友圈發了條,
「最難捱最不愿回想的日子,幸好有你陪我。」
配圖就是我收到再次前往警局做筆錄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