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看他不爽,為了個拋棄他的女人,整天要死要活的。」
但最后柏沐飛沒把事做絕,白晚芙在國外濫交且嫌平愛富的證據,他私下遞給了柏嶼。
并且隱晦提醒他去檢查身體,鑒定未出世的孩子。
對,這是我拜托許安找到的,高清圖片和視頻,
白晚芙在國外染上梅毒,柏嶼自然也被傳染了。
柏沐飛拉著我幸災樂禍嘲諷,
「那孩子可正正當當是柏嶼的種,他硬拉著白晚芙去打胎,大出血把參與手術的醫生嚇得夠嗆,也把兩人罵得要死。」
「白晚芙狠狠敲了一筆錢后,果斷跑去英國找她的相好,柏嶼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
見我毫無反應,他撇了我一眼扭頭就走。
可我并不如表面一樣平靜,柏嶼害怕被拋棄,于是我搜集了白晚芙在留學圈臭名昭著的情感史。
她的回歸自始自終都是想要錢,真相揭露時,也一定不會再待在他身邊。
我又將股票賣給了柏沐飛,想再一次讓柏嶼經歷三重打擊,可柏沐飛放過了他。
14.
不久后,我收到了法國大學的錄取通知。
臨上飛機時,柏嶼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不到三十的年齡已經憔悴不堪,他局促坐在我的對面,
「檸檸,我知道錯了。」
柏嶼垂下頭,語氣里甚至含著微不可察的討好,
「你能不能再原諒我一回?」
見我默不作聲,他眼神復雜地看著我,甚至伸出手想來拉我,
「我們相戀四年,我已經習慣了有你的存在。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和你分開過。」
我打斷了他的訴苦,
「沒其他事的話我登機了。
」
錯身一刻他扯住我的袖子,哽咽說著,
「如果那天我沒丟下你去找白晚芙,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此時他固執地想要回答,我嘆息一聲,
「柏嶼,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從來不是白晚芙,而是你不斷動搖的心。」
「她能卡在那天趕來,不是你通知她的嗎?你磨蹭到下午才出門,也不過是等她而已。況且,為什麼你會在跨年那天向我表白,不也是氣她嗎?」
撕開他偽裝的一面,看著他臉色愈加慘白,我冷冷吐出,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在這段愛情中,你真的很卑鄙無恥。」
他捏緊我的衣袖不放,囁嚅著說不出話,半天才反復呢喃,
「不,我是愛你的,那些都是我沒看清自己的心,才胡亂說的……」
我嫌惡地甩開他的手,
「你害怕別人拋棄你,厭惡拋棄你的所有人。可同時,你也是最期待得到他們的愛。」「所以當白晚芙眼巴巴找來時,你會毫不猶豫丟下我。而當我要離開你時,你又千方百計阻止。」
「其實說到頭,你誰都不愛。柏嶼,你真的腦子有病,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我拉上行李箱果斷離開,任由柏嶼在身后一遍遍輕喚我的名字。
這究竟是在喊我,還是在喚醒他塵封的心,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那時我已經和許安回國定居在杭州,入了國企開始每天996的社畜工作。
一次偶然碰到了柏沐飛,他說我出國沒多久,柏嶼診斷出精神分裂癥。
每天叫嚷著要娶檸檸,卻又說不上誰是檸檸。
年前突然清醒過一陣,還跑去買回那套被我砸壞的婚房,按照記憶復原成最初的模樣。
有天晚上拉著柏沐飛喝醉后,在房間大哭,說他本該有幸福的家庭,到頭來被自己搞回孤身,都是活該。
當晚便割腕自殺,沒能救活。
「這是他墓地,要是有天想嘲諷他,可以去看看。」
我捏住手中的紙條,記憶瞬間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個明媚的下午。
他揚起笑反復檢查證件,上車時緊緊拉住我的手,
「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但是沒關系,今后你是我唯一的妻。」
臉頰劃下一滴淚,我好像此時才終于釋然那段過往。
隨手將紙條扔在垃圾箱中,我想我此生,至少在回憶這段感情時,能夠毫無波瀾提起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