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正品被贗品打敗的憋屈感。
寵妻狂魔?
呵……
過去投注在我身上的深情,如此輕巧就能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也不知道這是我的悲哀還是他的悲哀。
袁政客氣地讓我點菜,把轉盤上的菜單轉到我跟前。
我努力讓自己神色淡然,我很有風度地表示:
「這家店我不熟悉,不知道大家愛吃什麼。
今天這頓就讓我來請吧,大家看喜歡什麼,隨便點。」
季云帆淡漠道:
「這店是會員制,從我賬上扣除就行。」
我哦了一聲,客套道:
「謝謝季總,那下回讓我做東吧。」
沈清川老實不客氣地拿起菜單,他貼著我耳邊問道:
「小雅,這個花膠煨雞片是什麼?」
「美容養顏的菜,你要試試嗎?」
「我想嘗一下。」
他又指著菜單上的菜問我,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認真作答。
我倆說話時,臉都幾乎挨在一起。
黑長直不禁好奇問道:
「小川,是不是比書雅小一點?」
我倆的相處模式顯而易見,我坦言:
「對,小川比我小半歲。」
女士們都說逢迎話:
「姐弟戀啊,真讓人羨慕。」
「弟弟好啊,年輕又有活力。」
我不其然聽到季云帆倆哥們湊一起說悄悄話:
「找來演戲的小白臉吧?」
「肯定是,故意要氣云帆的……」
「還以為真有新戀情,原來只是個吃軟飯的。」
「太好面子也是一種悲哀。」
他們說的是滬城本地方言,沈清川應該聽不懂。
甭管他們說的是不是事實,只是當著我面前這麼討論我,也是不把我放眼里。
季云帆應該也聽見了。
他唇邊噙著一抹玩味的笑,眼帶不屑地瞟了沈清川一樣。
安倩倩小聲問他:
「云帆,也喜歡姐弟戀嗎?」
季云帆指桑罵槐道:
「不喜歡,我比較大男子主義,不能接受比自己大的女人。」
他這話指向性也太明顯了,我忍著氣,沒好發作。
沈清川事不關己地繼續翻菜單,他看到一份海參湯后,沖其中一個嘴碎的男子道:
「趙總,要不我幫你單點個海參湯吧?」
那趙總客氣道:
「謝謝,這怎麼好意思……」
沈清川笑容可掬道:
「我看你眼袋很大,嘴唇周圍都是灰黑色,應該是腎虛了,正好吃點海參補一補。」
沒有男人愿意被說腎虛,趙總頓時變了臉色。
他立馬否認:「我沒有……」
沈清川無比真誠道:
「臉色暗淡還很油,鼻頭也發紅,應該是內分泌失調了,最好找中醫調理一下哦。」
3
趙總滿臉懊惱,又不知如何反駁。
我用責怪的語氣道:
「小川,趙總有沒有腎虛,他女朋友還不知道嗎?你就別瞎操心了。」
趙總女友就在身旁,她不知如何應對,只好端起杯子戰術性喝水。
沈清川立馬賠禮:
「抱歉,趙總,是我說話太直接了。
你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趙總能說自己在意嗎?
只能啞巴吃黃連。
黑長直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問沈清川:
「小川還會看面相啊?要不幫我們也瞧瞧唄。」
「也不是,只是我爺爺是老中醫,我小時候跟著學了點……」
沈清川嘴上剛謙虛完,立馬將槍口對準方才另一位碎嘴男:
「譬如李總,眉毛跟胡須都很稀疏,頭發卻很濃密,這種一看就是戴了假發的。」
那李總年輕時就謝頂,出門見人都得戴假發套。
這在我們圈子里不算秘密,大家也是看破不說破。
在場幾個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又趕緊捂住嘴。
李總卻沒了笑容,他語帶慍怒道:
「你什麼意思?」
沈清川繼續裝模作樣,吃驚道:
「啊?我又說錯話了嗎?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戴的是假發。
還想說這假發也太逼真了,打算幫我舅舅也買一頂呢。
抱歉,原來不是假發啊?」
李總最恨別人說假發,沈清川還連說三個,他不氣炸了才怪。
他正要發作,我用滬城方言悠悠補了句:
「太好面子也是一種悲哀。」
這可是李總方才說過的原話。
他登時蔫了,憤恨地把氣憋回去。
沈清川一臉天真地問我:
「小雅,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笑道:
「沒什麼,我們還是點菜吧。」
菜上來了,我和沈清川跟在自家似的,熱絡地招呼大家多吃點。
安倩倩在那邊體貼地幫季云帆剝蝦。
沈清川也在這邊體貼地幫我切牛排。
他們秀他們的,我們秀我們的。
本相安無事,偏偏有些喜歡挑事兒的顯眼包坐不住。
某眼鏡男陰陽怪氣開口:
「哎呀,如今世道變了,男人都搶了女人的活兒干咯。」
他又贊賞地沖季云帆道:
「還是咱帆哥眼光獨到,找女朋友就該找賢惠的,能服侍自己的。」
沒等季云帆回應,一些女同胞可聽不下去了。
黑長直冷哼:
「瞧你說的,你是找女朋友還是找女傭啊?」
另一短發女士附和:
「女人就活該要服侍你們是吧?」
我淺淡一笑:
「現在可不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
顯眼包瞬間淪為在場女性的公敵,他忙找補道:
「開個玩笑嘛,你們也太敏感了。」
倒變成我們的不是了。
沈清川笑嘻嘻插嘴:
「在我家,男人照顧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我媽從來都不用自己剝蝦,都是我爸幫她剝好的。
現在我媽快五十歲了,手還是又嫩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