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人嗤笑了一聲,沖著趴在齊瑄肩頭的我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開口:「方才她待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無暇去想。
齊瑄抱著我從壓著一名黑衣刺客的兩人身旁經過,那被壓著的刺客渾身是血,嘴里被塞進了一顆比我的拳頭小些的金屬球,不斷有血從嘴角流出。
我不敢再看,將臉埋進齊瑄的頸窩,手腳冰涼地趴在他的懷里瑟瑟發抖。齊瑄加快了步子,帶著我穿過堆了好幾個死人的庭院,出了翠竹苑。
八
一直到晚上就寢時,我都沒有緩過神來。
只有窩在齊瑄的懷里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我才覺得安全。
齊瑄將我圈在懷里輕柔地拍著我的后背,抵著我的額頭親吻我臉上的淚珠,溫柔至極:「翹翹不怕,齊瑄哥哥會保護翹翹的。」
這話定然不假,我穩住心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白日里的事。這將軍府里也不是沒進過刺客,可是在我眼前出現卻是頭一遭。
我松開了齊瑄胸口的那塊兒衣料,又往他懷里鉆了鉆,將臉貼在他的心口上,然后呼出了一口氣來。齊瑄的心不知為何跳得很快,待我自己反應過來時,我的手已經按在了齊瑄的心口。
齊瑄的手從我的腰間離開,抓住了我摁在他心口的手,喉結滾動,垂著眼簾一副良家婦男被輕薄的樣子:「翹翹。」
「齊瑄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我抬起頭想問問他為什麼心跳得這樣快,卻被一雙幽深的眸子攝住了視線。
還未反應過來,我便整個人都動了位置,被齊瑄箍著腰往上一托,我在床上上移了不少,可以不用抬頭便與齊瑄四目相對。
齊瑄抓著我的手,帶著我的手伸進了里衣,在毫無阻隔的情況下把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胸口。
肌膚柔軟、炙熱,心臟仿佛就在我的手心跳動,齊瑄欺身而上,單臂撐著身子俯在我的身前,里衣被扯開大半,露出原本遮掩的肌膚,而我的手就摁在這樣雪白又精壯的胸膛上。齊瑄的頭發垂下來劃過我的側臉后落下,與我的頭發混在一起。似白玉刻就般的俊臉在我的眼前越放越大,我盯著齊瑄的嘴唇,居然今日才發現他的唇瓣如此嫣紅。
然后,這嫣紅的唇便落了下來,如意料之中一樣柔軟。
唇舌交接,齊瑄吻得極深,舌尖卷過我的舌面,笑意都沾著旖旎的情欲,氣息不勻。
「為了翹翹,才跳得這樣快的。」
我覆在他胸口的手被他引著往下走落在了他的腰側,落定以后齊瑄松開我的手腕,轉而將我整個人撈起來依附在他的身上,并且,極為順手地褪了我的里衣。
我肩頭一涼,有些不明就里地別開臉來,卻被這人重新捉住吻得說不出話來。這般被牢牢地禁錮在齊瑄的身下,我有些慌亂,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齊瑄終于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轉而嘬弄我的耳垂,察覺到我微不足道的反抗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熱氣都呼在我的耳邊:「翹翹的心也跳得很快。」
我面上緋紅一片,帶著耳尖都是灼熱的,被齊瑄說得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去推他:「我才沒有!」
「好,翹翹沒有。」齊瑄在我的側臉上啄了一口,頗有些依依不舍地將我放下,重新將我的四肢都卷進懷里。
似乎很是隱忍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錦被拉過我的肩頭,「翹翹,過了今年的生辰,你便及笄了。」
我「嗯」了一聲,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今日齊瑄叫了元念卿一聲「殿下」。當時危情剛過,我被嚇得不輕,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到齊瑄同美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但是現在卻是回味過來了,「殿下」豈是能隨便叫的?
啊,我懂了,或許其實美人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公主被皇帝知曉后派齊瑄尋了回來,然后又沒有辦法將美人接回去所以才將她暫時擱置在將軍府?
嗚嗚,多麼曲折的身世啊,本應該是天之驕女的小公主在邊陲之地受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卻不能和親人相認。啊,或許,她就是宮斗的犧牲品,當年的兇手還在宮里,所以我們的小公主卿卿才有家不能回!
可惡!
瞧著我一會兒、泫然欲泣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豐富面目表情,齊瑄便知曉我又在胡亂想什麼事情,伸手撥開我額前的碎發,頗有些無奈地喚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來,迅速地將我的想法分享給了齊瑄。他既然是叫了「殿下」,便是知曉內情的,我有些急迫地想要求證我的猜測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未曾料到齊瑄不僅沒同我一起八卦反而沉了臉色,整個人都散發著低迷的氣息,真的如同一尾白蛇般將我纏得更緊,赤裸、滾燙的肌膚貼著我的皮膚帶起一片灼熱。
「翹翹怎能在我懷里還想著別人呢?」
齊瑄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中波瀾破碎,長睫翕動,叫人生出滿滿的憐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