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密被藏了十三年。
這十三年里,他的私生女也就是我,在姜家當小公主。
而他自己,則拿著姜家的錢和小青梅花天酒地。
東窗事發后,姜家直接羅織罪名把他和小青梅一起送進監獄。
爺爺奶奶的意思是把我也丟去孤兒院,省得看著鬧心。
但是媽媽心 軟了,她割舍不下已經維系十三年的母女情。
即便那是她被狠狠欺騙的十三年。
但她就是舍不得她疼愛多年的小姑娘。
那天,她忙完一切,從花園的角落里找到我,將我緊緊抱在懷里。
她說:「這不是你的錯。」
我得以繼續留在姜家。
但是從那天起,我再也不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了。
所有曾經喜歡我的人全都開始討厭我,除了媽媽。
可她多數時間不在家。
我只能自己一個人艱難地活在那個家里,每一口呼吸都小心翼翼。
卻不敢有一絲怨恨。
因為我就是貪婪和無恥的結合物,我就是這麼卑劣的存在啊。
11
現在好了,這一對雌雄雙煞又出來了。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姜家他們惹不起。
所以找我來了。
張口就是三十萬,說和我媽剛出來,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你現在混得不錯嘛,聽說都當上總裁夫人了,這都是爸媽拿自己的命給你換來的前程,你可不能忘本啊。」林超笑意貪婪。
他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顆搖錢樹。
「說話呀,死丫頭,你媽還病著呢,你要是拿不出錢來,我就去找沈溪年。」林超急了。
看來是有備而來。
我勾唇笑得人畜無害,「明天吧,明天我取了錢給你們送過去,順便……帶她去醫院看看。
」
我要了他們現在的地址,看也沒再看他一眼,就上了車。
他說要三十萬,我直接說給八十萬。
為了這八十萬,他只能耐著性子聽我的安排,連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生怕我改了主意。
如果我真的是一顆搖錢樹,那的確是他們埋下的種子。
可是,這棵樹能長大卻是因為姜家媽媽的寬容善良。
所以,我一片葉子都不會給他們。
12
我又回了一趟姜家。
媽媽已經準備睡了,得知我突然回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直接叫我去她房間,問我是不是和沈溪年吵架了。
「沒有,他對我很好,我只是突然想你了。」我像小時候一樣扎進她懷里,緊緊抱住她。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一個媽媽。
那就是不計前嫌,養大我的姜時鳶女士。
她被我嚇一跳,旋即又開心地笑了,揉著我的頭發,語氣寵溺,「哎呀,我們南南還像小時候一樣跟媽媽天下第一好,是不是呀。」
「是呀。」我在她懷里扎得更緊,拼命想記住媽媽的味道。
……
和媽媽膩歪夠了,我下樓準備回去。
不想卻在樓梯上遇見哥哥,他出來倒水喝。
見到我,蹙眉問道:「你這麼晚回來干嗎?」
「來看看媽媽,就走。」
我快步從他身邊走過,想了想,又回頭笑笑,「哥,再見。」
從姜家出來,我一路飛車到家,打開門果然看到沈溪年。
他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機,一臉落寞。
見我回來,連忙起身,「你去哪了?到處找不到你,電話不接信息不……唔。」
他說不了話的。
我拽著他的襯衣領口,勾上他的 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堵住了他的嘴。
一直吻到喘不過氣。
他又驚又喜,啞著嗓子問我這是怎麼了?
「沈溪年,你不是要幫我治病嗎?」我手忙腳亂撕扯著他的衣服,把他往臥室里拽。
他興奮喊著:「好,好。好,你想怎麼治就怎麼治。」
嘴上的說得好聽,手上卻是立刻化被動為主動。
瘋狂一夜。
13
翌日一早,趁著沈溪年還在熟睡。
我悄然離開家,去了林超留下的地址。
他扶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慢慢走出來。
那女人看樣子的確病得不輕,可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錢呢?」
「在車上,先去醫院,錢回來再給你。」
他們倆連連點頭,爬上了車后座。
早晨路上車不多,我車速很快。
兩個人坐在后排熱烈盤算著日后如何從姜家還有沈家拿出更多的錢。
林超洋洋得意,「雖然坐了十幾年牢,好在咱們南南還是在他們家扎下根了,現在又傍上沈家,不算虧。
「這以后啊,姜家和沈家的財產都得有我們一半!」
那女人連連點頭,「對,對,對,南南啊,你可得記住我們才是一家三口,爸媽后半輩子就靠你了。」
我大笑不止,「沒錯,我們一家三口再也別分開了。
「畢竟,我們身上流著的是一樣的血。」
他倆聞言笑瞇了眼,連聲夸我真懂事,不枉生我一場。
「我們都是一樣的卑劣,惡心,如同過街老鼠啊。」我接著說道。
林超不干了,狠狠一拍座椅,準備呵斥我。
可他馬上發現不對勁,「你這往哪開呢?怎麼到環海公路了。」
「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死啊,省得總是像老鼠一樣出來惡心別人。」清晨的環海公路一輛車也沒有,我狠踩油門,將車開到飛起。
那個女人直接嚇到癱軟。
林超拼命拍我的座椅,叫我停下。
我不會停的。
十幾年牢獄之災都沒能讓他們清醒,一出來又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