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思索許久,還是握住了我的手:“歡迎加入我們。”
08
重回職場,我有許多要適應的的東西。
宋淮年幾乎打爆我電話,叫我去參加今晚他們公司的聚餐,說他最近似乎總被上司針對,要我去探探袁太太口風。
我沒回,電話也沒接。
結束充實的上班生活,晚上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宋淮年在客廳坐著等我,面露慍色。
我不在,他的愛妻人設應當演得艱難。
“你去哪里了?”他跳起來質問道:“有你這樣做妻子的嗎?”
我在玄關把鞋子脫掉,慢悠悠說:“我去面試了。”
“什麼?”
“我找了工作,之后都會很忙,請你不要隨意在上班時給我打電話,也不要突然安排我的活動。”
他的臉都扭曲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平常給你的錢還不夠嗎,我們身邊,你見過誰的太太要出去工作,打丈夫的臉?”
我想提醒他過去若不是我去工作養家,哪里來的今日。
可想想又沒開口,大抵他現在只有眼前,成功人士便像豢養一只寵物一樣,妻女是他腕間昂貴的手表,保養得好,要時時刻刻用作炫耀。
他像是一只發怒的獸,來來回回在客廳里踱步,激烈的指責我。
“我從來都尊重你,主動承擔家務,你為何還不知足?你現在根本不可能適應職場生活,退一萬步來說,又該由誰照顧圓圓?”
我很平靜,真誠發問:“為何你只是接送圓圓上幼兒園,就會被所有人夸是‘好男人’,我只要出去工作賺錢,就不再是‘好女人’了呢?宋淮年,你好不講道理。”
他怒極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說罷,他抓起外套,就奪門而出。
我緊隨其后。
他大概誤以為我要挽留,在門口站定了,絮絮叨叨:“我對你已經夠好……”
下一秒,他背后傳來砰的巨響,我已經關上了門。
還體貼的落了鎖。
宋淮年憤怒的罵聲傳來,我權當聽不到,自顧自洗漱、睡覺。
反正,他也不是沒地方可去。
我相信喬老師這麼熱心腸,一定會照顧好我的丈夫。
09
宋淮年許多天沒有回家。
我并不在意,每天上班、照顧圓圓,騰不出手時,也會讓阿姨接送她。
你看,這明明是誰都可以做的事。
工作上的事一切順利,這些年來,我雖然沒有上班,可跟在宋淮年身邊,耳濡目染,對商業動向仍舊敏感。
在學校時,我的能力就比他強。
蔣勝很開心,夸獎我:“你怎麼不早點來?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我笑笑,說:“如果真感謝我,就幫我個忙吧。”
蔣勝說:“你只管說。”
我說:“給我介紹一個離婚律師。”
和律師聊過后,我又抽出時間,親自去幼兒園接圓圓。
也因此重新見到了喬伊可。
她春風得意,臉頰都透著紅潤。
她故作驚訝的問我:“今天又是宋太太接圓圓呀?宋先生去哪了?”
我好脾氣的沖她笑笑,說:“我不知道呢,難不成喬老師知道?”
她下意識想捂住嘴的樣子,蠢極了。
當天,宋淮年就回了家。
他帶著大束洋甘菊,上面還有新鮮水珠,笑吟吟遞給我:“我來向你賠罪了。”
我有一點恍惚。
想起許多年前,我們吃住都還擠在狹小潮濕的出租屋,情人節,他說什麼都要給我買一束鮮花。
可到了花店,他站在貨架之間,一會兒嫌棄那束太嚴肅,一會兒覺得那朵蔫巴巴。
我知他口袋空空,不過是色厲內荏,但仍然欣喜的接過那束他精挑細選的洋甘菊。
如今,我已經能夠笑著推開這束花,說:“為什麼不是玫瑰?”
宋淮年臉上露出一點迷茫:“我以為你喜歡,過去……”
我毫不留情:“那時因為你那是太窮,買不起別的。”
宋淮年很難堪的站著。
我點到為止,打開家門說:“不過,歡迎回來。”
剛剛和好時,男人總是最殷切。
第二天,我床頭就出現一束鮮翠欲滴的玫瑰。
接下來幾天,他都早早下班回家,叫阿姨接送圓圓,帶我去吃燭光晚餐。
他總是沉醉于自己營造出的深情氛圍,我也樂得敷衍他幾句。
他會為我拉開凳子、切好牛排,慷慨的給服務生小費,讓他把餐廳音樂換成我最喜歡的提琴曲。
我們像一對光鮮亮麗的夫妻。
直至他的手機響起。
他面不改色的掛斷,對方又打開,他再掛斷。
幾個來回后,完美先生也維持不了表情。
他說:“抱歉,老婆,好像是工作上的急事……”
我把他手機面朝下扣到桌面上,緊按電源鍵,直至關機。
我臉上笑容如彩色泡沫:“陪我吃飯可不許想別人,上司也不行。”
宋淮年無奈笑笑:“遵命,我的大公主。”
沒關系,我不急,宋淮年也不急。
自然有人會急。
這頓飯吃得很盡興,我一直笑得開懷,像是回到了從前。
他被我的態度鼓舞,到家仍緊緊攬住我腰身。
但我毫不留情松開他,嬌笑著說:“我今天和圓圓睡,約好給她講睡前故事。”
直至關上圓圓兒童房的門,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男人大抵都是有一點劣根性,吃不到的東西聞起來更香。
圓圓撲到我懷里,巴眨著眼睛說:“媽媽,你和爸爸約會回來,看起來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