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就看到他依靠在門前,抱著劍,一身青藍色的衣服孑然而立,面色如玉,寬肩窄腰。
他橫眉冷目嘲諷道,
「你還真是好興致啊,你這種人,最好早點死在女人床上。」
「我可沒辦法死在女人床上。」我誠實地回答。
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是啊,你這死斷袖應該死在男人床上!」
「要不死在你床上如何?」
他說了一個滾,結果自己先走了。
這倒是提醒我了,我不僅可以亂倫,我還可以斷袖啊!
也是時候造第二波勢了。
我不去什麼勞什子紅月樓了,開始搜羅各處的美男,什麼戲班子的,什麼清倌,我管你哪里的,好看的通通送到我府里來。
馬嬤嬤的辦事效率也很高,一天時間就給我搜羅了七八個面容清秀的少年郎。
一個個面上嬌羞得不行,嘴上拒絕,實際上卻爭先恐后地往我床上爬。
這多得勁!
現在,外面罵我亂搞女人的聲音已經隨著新鮮度的褪去,弱了下去,那我就再炒一波跟男人的緋聞來提高熱度!
美男們就跟漂亮姑娘們一樣,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一口一個殿下叫得我心花怒放。
我滿意地甩給每人一張大銀票,又拿著金子隨意塞進他們的衣服里。
美色當前,我終于體會到了父皇的快樂。
我正沉浸在快樂中時,楚泠夜突然推門而入大罵一聲,「大半夜的你叫魂呢!」
彼時我正抱著當紅的清倌喝酒,酒杯剛好碰到嘴唇,抬眸一看,感覺整個房間溫度驟降。
他黑著一張臉看著我,好像我是個負心漢一般。
我熱情地發出邀請,「你要一起嗎?」
咔嚓一聲,我的門被卸下來了,那麼大一個門板,直接就往我臉上丟過來。
要不是我身手敏捷滾得快,那門板一定會砸我臉上!
「不來就不來!你拆我的門干嗎!」我無能狂怒。
他怒氣沖沖地抬起拳頭,沒一會兒又放了下去,最后氣急敗壞地走了。
半夜我去他房門前偷看,發現他不在。
我承認,我的嘴缺個把門的。
第二天,整個京中都知道我不僅搞女人,還搞男人。
當然消息不是他傳出去的,而是我。
昨晚的那批美男已經都送回去了,老樣子先灌醉,再讓馬嬤嬤動手。
這次只挑了幾個讓他們第二天腰肢酸軟,我覺得我還是不能太能干了,不然保不齊明天就有一堆人來找我要壯陽補腎的藥了。
父皇又召見了我,這次是當著群臣的面罵得我狗血淋頭。
沒有一個人敢替我求情,最后我被罰禁閉一個月。
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我折騰這麼一出,不過就是給新太子鋪路罷了,父皇明白,我也明白。
但是他不明白。
我回到府中,就看到他站在屋門前,刻意與我保持著距離,卻又一直陰沉地跟在我后面,一個字也不說,像個活著的幽靈。
實在受不了這種如芒在背的視線,我問他,
「跟著我干嗎,難道是我威名遠揚,你也想被我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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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下身形一頓,連劍都差點脫手,往后退了半步,對我說道,
「我是怕你亂搞死在別人的床上,這樣我就拿不到錢了。」
「現在我被父皇關了禁閉出不去了,長夜漫漫,也只有你能陪我了,好歹我也算救過你,要不你以身相許報答一下我?」
我賤兮兮地笑著,故意往前挪了一步。
我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眼中帶著一絲驚恐,直到退無可退,靠在了墻上。
「跟著我吃不了虧的,我現在也找不了別人,我只有你了。」
我步步緊逼,手指輕按在他的胸前衣襟處。
他突然抓住我那只不太安分的手,一個過肩摔,剎那間我感覺天旋地轉,一陣痛感猛地傳來,才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冷靜了嗎?」
我說,「冷靜了。」
不僅冷靜了,還痛死了。
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他弄到床上的了,但是背很痛,我只能趴著。
他一只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衣角,想掀開我衣服看一下傷勢,我立馬大喊著痛死了,讓他去把馬嬤嬤給我喊過來。
幸好我機靈,不然就要被他發現我的裹胸了。
馬嬤嬤來了,心疼地問我怎麼回事,我說自己摔的。
她肯定是沒信,不然不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泠夜。
因為這一摔,我在床上趴了好幾天,期間他就一直保持五米開外的距離盯著我,好像我是什麼瘟神一樣。
「至于嗎,我不就是搞男人嗎,你要相信,同性之間也是有偉大的愛情的,你不能帶這種世俗的偏見。」
「你那叫狗屁愛情,你就是一夜情。」他冷冷地看著我,寸步不動。
「我跟別人是一夜情,跟你不是。」我朝他輕浮地挑了挑眉。
他面色如霜,耳根卻又慢慢地紅了,不知是被我氣的還是別的原因。
「你不僅亂倫還是個死斷袖,還濫情。你還是趕快死在我的手下,好讓我為民除害。」
「所以我害誰了?」我扭過頭看著他。
他遲疑著,一雙漆黑的眸子死盯著我,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我小聲幽幽道,「我可是給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