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其實人跟樹一樣,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他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幸好,生活的泥濘從未淹沒過我,我面對的是最美好的世界。
28
20 歲那年的某一天,我偶然看見了林淺書里夾藏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扎著馬尾辮的我,看起來要比現在更成熟幾分。
而另一個是同樣扎著馬尾辮的林淺,她摟著我的肩膀笑彎了眉眼。
照片上的她與我一般年輕,是同樣的二十幾歲。
仔細看右下角的時間,照片拍攝于 2026 年。這是三年后的照片?
可它的顏色已經有了時間的痕跡,泛黃的底色在陳述著它所經歷的光陰。
我疑惑地將它從書里抽出來,卻看到了照片背面寫著的一段話。
不自覺讀了讀,讀完最后一個字,我站在那里愣了好久。
許久之后,我捂著臉泣不成聲。
照片掉落到了書桌,背面朝上。
此刻窗外有陽光照進,昏暗的屋子也亮堂了幾分,光線最終停在了那一行字上。
上面寫著:
「最最要好的閨蜜,有機會我一定要當你媽,然后比誰都愛你。」
正文完。
番外:顧賴篇
1
街邊的路邊攤,一群十幾歲的男生女生圍著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不讓他走。
中年男人討好地對著為首正在刁難的男生笑,他來給城里的女兒送吃的,女兒吩咐過他,不要惹事。
而這群人身上的校服和他家孩子穿的校服是一樣的,所以面對這群男生女生的刁難,他不敢多說話。
只求他們能覺得沒趣了快點放他離開。
2
「怎麼會有人穿這麼臟的鞋,身上也好臟,全是土。
你是我們學校誰的家長啊?我們學校竟然還有這種人家的人嗎?」
一個女生捏著鼻子:「好臭啊,他身上。」
中年人男人沒有說出自己女兒的名字,只憨厚地對著他們笑了笑,解釋道:「這是泥土的味道,城里沒大有,所以你們聞不慣。」
為首的男生將男人背簍里的東西踢得到處都是:「我鞋子臟,叔叔給我擦擦吧。」
男人應了聲:「誒,好,叔叔給你擦。」
3
男生剛想伸出腳,就被人一腳踹得老遠。
男生吃痛地趴在地上大吼:「哪個不長眼的不要命了?敢踹我!」
踹他的人單手插兜走到他的面前,頭頂打下一片陰影,男生看清楚了踹他的臉。
「賴,賴哥。」
顧賴蹲下身:「你也知道喊人家一聲叔叔,謝浩,你哪來那麼大張臉讓人給擦鞋啊?」
顧賴拍了拍謝浩的臉:「咱倆玩玩吧?」
謝浩臉上有了害怕的神情,忙說著:「不,不,不了賴哥。」
顧賴沒回話,直接將他拎起來,勾著他的肩膀往前走。
顧賴身后的男生將彎著腰的中年男人扶起來,撓著后腦勺不好意思道:「叔叔,不好意思啊,別和這群傻……別和這群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見識。您快回家吧,車站馬上都快沒車了。」
中年男人感激地看著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謝謝,謝謝你啊小同學。」
男生將地上的東西撿起放回男人的背簍,然后目送中年男人走遠。
隨后插著兜往顧賴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著站在原地不敢看他的男生女生們抬了抬下巴:「你們也一起唄,咱賴哥想會會你們。」
4
小巷子里,剛剛還囂張至極的男生女生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地說著自己錯了。
巷子口的墻角有聲響傳來,一瞬間巷子里大半視線都聚集到了一處。
顧賴半邊臉陷在陰影里,眼眸漆黑,視線不經意看過去,女孩貼著墻角小心翼翼走出來,乖巧地站在角落不敢動。
看著都停下動作的男生,夏駱緊張地捏捏了書包帶子,猶猶豫豫開口:「那個,那個,我就是想來看看他們到底能得啥報應。」
巷子靜悄悄的,夏駱站立不安又小心地補充道:「剛剛,剛剛我看見他們欺負那個叔叔了。你們放心,我我就是路過,巷子里的事情我沒看見,也不知道。」
夏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尷尬地摳著手心。
5
顧賴眸光暗了暗,女孩扎了個丸子頭,皮膚很白,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很乖很乖。
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怯怯的,但說出的話卻異常驚人:「干他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顧賴移動了下步子,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躺在地上臉部猙獰的謝浩。
女孩的眼睛過于清澈,他突然不敢看她。
「快回家吧,天晚了。」
夏駱點點頭,背著書包走遠,顧賴才又抬頭看了看她的背影,發起了呆。
不知道為啥,此時他的心里突然響起了《有點甜》這首歌。
「是你讓我的世界從那刻變成粉紅色,是你讓我的生活只要你配合,愛要精心來雕刻……」
BGM 停止,地上傳來謝浩的痛呼:「賴,賴哥,你踩我手了。」
顧賴看見,反應過來,移了下腳:「哦,不好意思。」
番外:林淺篇
1
我來自 19 年后,是一個風評很差的女畫家,死在了 35 歲這一年。
眾人厭惡我乖張的性格,卻又不得不佩服我了得的畫技。
因為我畫里的女孩,美好得要命。
她的名字叫夏駱,是我以為會和我走一輩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