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白握住我的手腕。
「陪我吃。」
我拽了拽,沒拽出來。
看著傅舒白眼眶又開始泛紅,我連忙拉過條凳坐下。
真是怕了她了。
吃過飯,我又把傅舒白抱出來換水。
傅舒白緊緊攀著我的脖子,偎在我懷里。
「再抱一會兒,再抱一會兒嘛。」
日他師祖,還嫌我鼻血流得不夠多嗎!
我看向傅舒白的尾巴,新長出來的鱗片覆蓋住了傷處,整條魚尾散發著如月華般的光。
「你的尾巴還是沒有辦法變成腿嗎?」
傅舒白苦笑,仰頭露出她纖細脖頸上的一 條紅繩。
「這是縛魂繩,有它在我就只能是這個樣子。」
我十分震驚地看著這條紅繩,這是傅舒白被救回來時就戴在脖子上的。
「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這是什麼你很重要的東西!」
傅舒白去牽我的手,被我甩開。我想把她放回浴桶里,她死死摟著我的脖子不撒手。
「葉鶯,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有金丹及以上的修士才能解開這縛魂繩。」
好吧。
菜是原罪。
11
又過了一個月。
這天我剛回來,打開門,院子里一片狼藉。
我架的豆角、番茄、辣椒都被連根拔起,家里跟遭了賊似的。
我心中猛地一跳。
「阿展!婁展!你在哪?」
我一邊喊著焦急地推開了屋門,傅舒白好端端地坐在浴桶里。
「葉鶯!」身后響起婁展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有事告訴你!」
「啊?」
我扭頭看見婁展氣得扭曲的臉,他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像是要捶死我似的。
我眼皮跳了跳,還沒回話,就被拉著手拽到了他的屋子里。
「葉鶯我問你,」婁展頓了頓,強壓下怒火,「你知不知道傅舒白是個男修?」
眼皮不跳了,我的腦子嗡地一下。
「怎麼可能?!」
絕不可能!
我瘋狂搖頭,傅舒白她明明,她明明……
婁展長舒一口氣,握住我的肩膀。
「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信我,這是真的!」婁展的語氣萬分肯定,「他掏出來比我都咳咳咳……反正他就是個男修!」
怎麼會呢?
我明明親眼不對親手……等下……
是了。
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
12
我單方面開始和傅舒白冷戰。
傅舒白連魚帶桶被我丟到婁展的屋里。
婁展氣得跳腳。
「我不同意!我拒絕!我才不要和這條臭魚睡一個屋!」
「抗議無效!」
婁展語氣軟下來。
「那我能申請和你睡一個屋嗎?」
「不行!」
我和傅舒白異口同聲。
半夜婁展來敲我的門。
「葉鶯你睡了嗎?救命啊葉鶯!傅舒白那條臭魚睡覺打呼嚕!」
我心說我和傅舒白住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沒聽到過他打呼嚕。
突然又想到我上半夜都在畫符箓,下半夜又被傅舒白誆著給他按摩,并不能十分確定他睡覺不會打呼嚕。
婁展在外面大吼大叫實在煩人,我起床去開門。
門甫一打開,婁展就溜了進來。
我愣神的工夫,他已經把地鋪打好了。
「我就睡地上,不會吵你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婁展抱著我的腿, 「你不能這樣。那條臭魚都跟你住了好幾個月了。咱倆還有契約在呢,我跟你睡一個屋怎麼了?」
婁展眼巴巴地望著我,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日他師祖,這倆男人一天天就會整這死出拿捏我!
我無奈妥協,但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婁展睡得跟死豬似的!
我就不信他睡這麼死能聽到傅舒白打呼嚕!
實在睡不著,我決定起床 畫符箓。
我一頓庫庫狂畫,畫到天明。
天亮之后,我就卷著我的符箓去捕殺海獸。
沒睡好覺加上被欺騙心情郁悶,我對著海獸一通輸出,瘋狂亂殺。
海獸越殺越少,中午的時候我決定休息一下補個覺。
「嘿,你聽說沒有,東海岸來了個金丹女修。她劍符陣三修,出手快準狠,一套攻擊下來,附近一百米的各階海獸都被她弄死了……」
「這麼厲害?!劍符陣三修?!」
「是的,跟她一隊的修士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只能跟在她屁股后面幫她撿海獸尸體。」
「啊?那還怎麼玩,這不是白來一趟嗎?」
「沒有沒有,這姑娘還挺厚道。幫她處理海獸尸體可得一成利。」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對方略微思索了一下。
「好像叫顧什麼月……」
我掀開臉上的斗笠。
顧夕月。
13
我要去東海岸。
雖然我還是筑基修為,但是亮出我的積分,說不定領隊會同意呢。
我決定去試試。
按理說我最后被男女主挖了靈根而死,應該很怕她才對,而不是十分囂張,現在就敢舞到她面前去刷臉。
但那都是劇情,現實就是傅舒白男修身份暴露后,我昨天晚上終于想起來他是誰了。
他是顧夕月的三師兄——女主后宮之一。
婁展和傅舒白,女主后宮里的這兩位現在跟我住在一起,我感覺就跟在我身上貼了兩張爆炸符似的。
只需一個口訣,靈符爆炸,我死無全尸。
與其提心吊膽,還不如主動出擊。
而且女主已經是金丹修為了,那意味著她現在就可以斬斷我和婁展之間的羈絆了。
不用等去勞什子神隱秘境。
我對這秘境還挺不待見的,畢竟劇情里我就死在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