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我決定去會會顧夕月。
東海岸領隊看著我那無比夸張的積分,瞠目結舌,破格同意我跟著他們這群金丹修為的人入海。
我一眼就確定了船艙角落里坐著的女修就是顧夕月。
她應該是戴了遮掩容貌的法器,一張臉平平無奇。
我之所以能確定她的身份,是因為她旁邊跟著的男修,冷漠疏離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他看似隨意坐臥,舉手投足間卻有睥睨眾生的感覺。
這人應該就是顧夕月的大老婆夜孤辰無疑了。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打量,夜孤辰一雙冷眸掃過來,夾霜帶雪。
我趕忙低下頭。
到了深海地帶,船艙開始搖晃。
領隊站在前面拱手行禮,然后高聲喊了句。
「各位道友各自珍重!」
船艙里的人都沒有動作,只都把目光望向角落里的二人。
顧夕月提劍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我也趕緊起來。
真不愧是劍符陣三修的天才。
顧夕月揮手撒出一堆靈符,那靈符十分乖順地圍成一個范圍十分大的包圍圈,然后她執劍騰空而起,一劍劈砍下去。
所有靈符同時發功,雷電乍起時,海面一片炫目紫光,各種海獸慘叫聲此 起彼伏。
隨著光芒消失,海獸也沒了動靜。
一切再次平靜下來時,海面上密密麻麻漂浮著無數海獸的尸體。
「剩下的就勞駕各位道友了。」
顧夕月拱手一揖,船艙里的眾人應聲而動。Ⴘz
我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也趕緊拎著儲物袋去撿尸。
14
我撿尸撿得不亦樂乎,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顧夕月身后忽然升起一血蟒,巨口大開,毒牙閃光,看樣子想要把她囫圇吞了。
我揮手甩出長鞭,把顧夕月拉出那血蟒的攻擊范圍。
幾乎是我出手的同時,一面巨大冰刃斬向那血蟒。
冰刃沉海,血蟒毫發無傷。
我正納悶,就見那血蟒的頭轟然掉落,斷口平整。
「這位道友,多謝救命之恩。」
顧夕月說完向我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
我看著遠處凌空而立的人,覺得十分尷尬。
人家夜孤辰都劍氣化冰了,我剛才在做什麼,班門弄斧不說,還搶了人家英雄救美的機會。
「別人都是一成利,我可以給你兩成利哦。」
機會來了。
我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用兩成利。」
我摳摳手指,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
「其實我有件事想求道友幫忙。」
顧夕月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
「你且先說,能幫我一定幫。」
「我想請道友幫我朋友解縛魂繩。」
顧夕月沒答話,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幫你朋友解縛魂繩?」
我點點頭,你趕緊把傅舒白這家伙帶走吧,比婁展還狗。
顧夕月笑了笑,同意了。
獵殺海獸的任務結束,我就順道把顧夕月和夜孤辰帶回去。
婁展見我竟然帶了人回來,吃驚不小。
臉色幾變,婁展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恭敬地叫了我一聲。
「主人。」
叫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一臉莫名地看他一眼,他偷偷沖我眨了眨眼。
我把顧夕月帶到屋子里,她見到傅舒白嚇了一跳。
「三師兄!」
我不得不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訝然望向她。
顧夕月顧不上我,沖過去緊緊抱住傅舒白,哭得涕淚橫流。
「三師兄,我終于找到你了。」
傅舒白掙脫開她,伸手環住我的腰。
「葉鶯,她是誰?」
日他師祖,傅舒白你要害死我!
顧夕月看著我,一臉不虞。
莫名其妙,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別別誤會,我們救他的時候,他受傷嚴重失憶了。雖然現在看上去無礙,實則內傷嚴重,」我指了指傅舒白脖子上的縛魂繩,「縛魂繩阻礙他恢復。」
顧夕月盯著傅舒白看了好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決心,這才著手為他解縛魂繩。
繩子甫一解開,傅舒白周身藍光大盛。
再睜開眼,他已經一身藍衣站在了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問傅舒白的記憶回來沒有,他就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我。
傅舒白猛然掐住了顧夕月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
「師……師兄…… 」
「我待你如何,你竟然用縛魂繩對付我!」
我和婁展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的親娘耶,這是怎麼回事,傅舒白不是顧夕月后宮之一嗎?
敢情是巧取豪奪來的啊!
而且我竟然是惡毒女配,除了睡婁展我他師祖的有顧夕月一半惡毒嗎?哪位仙人寫的腦殘設定啊?
「放開夕月。」
夜孤辰一臉殺意攥住了傅舒白的胳膊。
傅舒白不為所動,仍死死掐著顧夕月的脖子。
夜孤辰一掌打過來,傅舒白只得放開顧夕月和他打起來。
我和婁展抱在一起躲在豆角架下面瑟瑟發抖。
婁展雖然是個金丹,但他是金丹初期,連顧夕月都打不過。再算上我這個筑基的累贅,更是雪上加霜。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們倆小蝦米躲一邊不被殃及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我們倆都這麼識趣了,還是有人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