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混合這茶水的清香,我也能輕松聞出來。
皇后擔心被人查出,這藥極有可能是從宮外帶進來的。
「昭瑜,怎麼不喝啊?」
我看著皇后的笑容,越看越覺得這笑容背后實在恐怖。
「這杯茶,我敬皇后娘娘。」
我端起茶杯,站起身假裝暈倒,一個阻咧,直接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揮在地上。
桌上的茶杯點心都掉在地上,碧玉立馬上前來扶我。
「公主可是身體還不好,要不奴婢給你找太醫瞧瞧。」
皇后的笑容消失殆盡,卻又迫不得已裝出賢后的模樣,還想說什麼,只見一個小太監著急忙慌地闖進御花園。
「不好了娘娘,前面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在宮里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前面有侍衛發現有人在宮殿里茍合,是使者和……清美人。」
10
這消息來得措不及防,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清美人和使者已經被扣下,父皇在御書房收到消息,當即砸碎了杯子,下口諭將清美人亂棍打死。
至于那位使者也被暫時關押起來等待發落。
「昭瑜,這清美人可是你帶進宮里的人。」
皇后這番話明顯是打算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我抬眼面露無辜:「可是我聽說前段時間她常常往鳳儀宮跑呢。」
一開始皇后想拉攏清漪,三天兩頭的送東西,仔細調查都能查到。
清漪帶進宮就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惡心皇后的棋子。
離開御花園后,我直接前往御書房,學著朝荷的樣子跪在地上。
我沒帶護膝,御書房外石板路跪得有些難受。
太監勸我回去,說父皇在處理政務不便打擾。
我假裝沒聽見,就跪在烈日炎炎下,不過跪了一炷香的時間,太監就急匆匆趕來:「公主,陛下讓你進去說話。」
我艱難得站起身,御書房內安靜無比,只有父皇翻閱奏折的聲音。
見我進門,他連頭都沒抬:「跪在外面做什麼?」
「兒臣來請罪,當初不該帶清漪進宮,惹出這樣的事情,兒臣罪該萬死。」
御書房內再次陷入沉默,我重新跪在地上,只是這次,父皇很快就讓我起來了。
「你曾經流落在外,識人不清也正常,父皇不怪你。」
我松了口氣,只嘆這一招,終究是賭對了。
「你身體不好,快回去休息吧,父皇有空再來看你。」
他揮手讓我離開,我前腳剛回到自己寢宮,后腳希昭儀的侍女就來了。
「昭儀說,跪久了容易有淤青,這藥需要涂抹在腿上,淤血揉開了才好。」
「謝過希昭儀,那邊都處理好了嗎?」
「都處理干凈了。」
侍女說完話就離開,我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這是我想了許久的策略。
當初在朝荷的宮里扔在巫蠱娃娃的殘骸是我讓清漪做的,只有她出入鳳儀宮不會讓皇后等人懷疑。
但是我們終究是因為利益暫時綁定,前世她為了上位投靠皇后我記得清楚。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就絕不能留下。
于是我設計引誘清漪去使臣休息的地方,我想偽造她與使臣的奸情。
皇室的顏面讓她不會有任何辯駁的機會。
夜晚我常常在使臣休息的宮殿附近徘徊,沒想到正好撞見希昭儀。
「昭儀是來和故鄉人說話的?」
「不,我是來幫你的。」
她給我一包藥摻雜在清漪的飲食里,想辦法把人叫來這里,她再聯系使臣之中一人,這藥會讓人情不自禁,且毒發之后會意識昏沉,就算別人給清漪機會辯駁,她也說不出話來。
「希昭儀為何要幫我,還是說,你不喜歡清漪?而且這使臣還是你的母族人。」
「清美人怎樣與我何干,這母族人若是真心愛我,又怎會讓我遠嫁,倒是你……」
希昭儀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若使臣挑不出錯,和親之事說不定能成,你與朝荷公主之間,你又有幾分勝算能留下來?」
她果真一眼就看透我的心思。
我若是想對清漪下手,隨便找個侍衛都行。
挑中使臣也是為了和親一事。
「西北偏遠,公主體弱,還是別去了,況且……那邊沒有麗貴妃這樣的人物。」
11
我不知道她為何提起我母妃,午間閑談的時候便問起碧玉。
碧玉也只是聽教養她的嬤嬤說起過:「希昭儀早年進宮,因是番邦女子,在嬪妃中不受待見,常有人笑話她,麗貴妃心軟,賢德之名宮中皆知,她常常主動和希昭儀說話,還教她撫琴,如今希昭儀的琴技皆是當年貴妃娘娘親傳。」
在眾人的話語中,我依稀能拼湊出母妃的樣子。
大概是個溫婉善良的女子,可惜這樣的女子不適合在深宮之中。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西北的可汗當即寫了陳情書,表示未來五年的進貢都可以翻倍。
但還是希望父皇可以考慮和親一事。
碧玉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看賬本。
「宮里好像丟東西了。」
「估計是哪個手腳不干凈的奴才,奴婢讓人去查查,只是這會兒公主還是想想和親的事情吧。」
「不行,我丟的這兩個花瓶是我最喜歡的,你現在就讓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