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房子,小姑娘有福氣哦。”
我媽聽了這話,也跟著嘚瑟:
“那還不是我閨女有出息,今年過了985研究生的錄取線,這房子就是我買來送她當禮物的。”
周圍數道目光投來,有羨慕的,也有議論的。
再抬頭,卻對上了一道異常的目光。
我媽注意到我不對勁,也抬頭望去。
在看清楚那人的瞬間,頓時變了臉色
竟是蕭楚。
此時,他坐在另一桌,正神色復雜地看著這里。
一旁,那個導師的侄女手挽著他胳膊,正說著什麼。
注意到他的走神,導師侄女一愣:
“怎麼了?我跟你說話呢。”
她似乎是懷孕了,小腹微微隆起。
原本照片里的大波浪,此時也變成了干凈利落的短發。
看樣子,是來買婚房的。
兩桌離得很近,我嫌晦氣,拽著我媽就打算換桌。
可路過他時,他卻突然開口:
“你考上我們學校研究生了?”
我一頓,卻沒有停下步伐。
“林洛洛。”他又叫道,
“別走啊,裝什麼不認識啊。”
這一次,我停了下來:“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敘敘舊呀。”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剛剛聽說你考上了,還買了房子,不錯啊,以后我們既是校友,又是鄰居了。”
這話聽得我心里一緊。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10
我低下頭,飛快地離開了這里。
拿到房產證的那天,我剛好參加完復試。
到家換好鞋,剛準備關門,大門卻被人在外面拽住了。
蕭楚站在門口,拽著門把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看見是他,我瞬間拉下臉,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你來干什麼?”
“我來看看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需要你看嗎!”
我打算關門,他卻整個人用力掰著門把手。
手上青筋暴起,一副不把門拽開不罷休的架勢。
我慌了神。
此時是中午,又是工作日,整棟樓里都沒幾個人。
手在口袋里一陣摩挲,剛觸碰到手機,他卻軟下了語氣:
“洛洛,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就單純的聊聊天,十分鐘就好。”
我皺了皺眉,思索一番后,稍稍松開了門把手:
“你說吧。”
他松了口氣,徹底站直了身子,聲音有些干澀:
“我知道今天你復試,我不介意你是否考得上,我們復合好不好。”
“你分手了?”我暗暗有些吃驚。
幾周前他還在和導師的侄女一起看了房子。
怎麼才沒多久,就來找我了。
他搖頭,嘴角略帶嘲諷的向上翹了翹,眼神里盡是鄙夷:
“你是不知道,我那導師就沒安好心,我就說怎麼好端端的會給我介紹他侄女呢,說得倒是好聽,國外海歸,高學歷高收入。合著是離異的,還拖個孩子。”
“可你導師向來對你不錯,肯定是侄女很優秀,才會介紹給你。”
“重要嗎?”他發出一聲嗤笑,
“我一路讀書讀出來,吃了多少辛苦,可不是為了找個二婚頭的。”
提到這個,他手一下一下地拍在門上,直言不諱道:
“要是都知道我找個二婚頭,還帶個拖油瓶,買個房子還不愿意加我名字,我還怎麼在村里抬得起頭?”
想到他們二人剛在一起時的合照,且看房那天,那個女生分明有了身孕,我微微擰眉:
“你都要當爸爸了,這種話還是別說了吧。”
他一頓,隨即俯身,笑得陰鷙:
“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沒了孩子,保證不懷疑到咱倆身上來。”
我后背一陣發涼。
一條人命,在他嘴里,卻是如此輕松就能解決掉的事。
聽不得他說這些,我提醒道:
“那可是你的孩子。”
他卻笑得云淡風輕:
“那又怎樣,不過就是個胚胎罷了。再說了,兩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沒了她,多的是女的愿意給我生孩子。”
聽見他這副說辭,我一陣惡心。
他身上似乎匯集了一切不好的詞語。
自私薄情,不達目的不罷休,且極度的驕傲與自我。
我想不通,當初究竟看上了他什麼。
“那你還找我干什麼。”
他雙手拄著門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
“你和外面的那些女的可不一樣,你努力上進,又買了房,我們還有感情基礎,我可不屑于和差勁的女人在一起。”
他握住我的肩膀,一臉認真:
“你聽話,只要你和我好好在一起,以后我可以每年給你買一袋車厘子。”
11
我聽了,只覺得好笑。
車厘子。
又是車厘子。
平時并不是個吃不起的東西,到了他嘴里,卻成了天大的賞賜了。
我的手落到門把手:
“你走吧,你導師對你很好,那個女生也是真心對你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這份工作,當初還是你導師給你推薦進去的,你該珍惜才是。”
“對我好嗎?”
他擰眉,聲音冷淡,
“你是不知道我砸了多少錢給他。要不然我工作了幾年,怎麼會這麼窮。好不容易以為攀了高枝,到頭來卻是個不值錢的二手貨。”
我冷眼看著他。
事到如今,他仍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依舊不可一世地嫌棄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搖頭,用一副無可救藥的眼神看他:
“你走吧,不管你選擇和誰在一起,我們現在都已經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