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對兒媳百般挑剔,冷淡她刻薄她。
鬧得家里雞飛狗跳。
最后我孤零零地死在醫院,連親兒子也沒去我一眼。
一睜眼,我居然重生到兒子結婚這天。
看著挑唆我去要回彩禮的姐姐,我冷笑一聲。
“兒媳進了門就是我親女兒,我不做那種沒品的事!”
1
我在酒店的休息室中醒來,看著周圍的環境,止不住的震驚。
我不是死了嗎?死在縣城的醫院中。
渾身插滿管子,也沒能挽救我的命。
我孤零零地死去,周圍空無一人,連親生兒子也沒來看我一眼。
想到這,我不由得記恨起兒媳,要不是她的挑唆,兒子也不會和我離心。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姐姐一臉憤恨沖了進來對我吐苦水:
“你這個兒媳心眼忒多,都是一家人了,把彩禮拿出來怎麼了?”
我看著有些陌生的姐姐,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難道我回到了兒子結婚的那天?
我猛地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腳踝處一片烏青,是兒子婚禮那天,我下樓時不小心摔的。
也是那天,我聽了姐姐的勸,去找兒媳趙寧要彩禮,用來支付酒席的賬單。
其實我家條件不錯,根本就不缺那個彩禮。
可我好說歹說,趙寧也沒答應,還在婚禮儀式上公開嘲諷我。
兒媳婦還沒進門就想著把彩禮要回去,酒席上都是親朋好友,為此我很長時間都抬不起頭來。
這也成了我們婆媳關系惡化的開始。
想到最終的慘狀,我搖了搖頭,彩禮不拿出來就罷了,暫時沒必要得罪趙寧。
上天又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可不能再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房門。
已經許久沒能下床了,病痛的折磨讓我終日纏綿病榻,不僅生理上疼,心理同樣遭受著摧殘。
我怕了。
酒店里都是熟悉的面孔,有人和我打招呼。
我笑著回應,但不自覺地想要掉眼淚。
忽然,女兒拉住我的手,不忿道:“媽,你的好兒媳正要悔婚呢。”
要是沒記錯,趙寧要悔婚可少不了我這好女兒的推波助瀾。
此時,趙寧還在酒店的房間里換婚紗,我走進去時,兒子正在哄她。
我壓下心中對趙寧的厭惡,和善地開口:“這是怎麼了?”
趙寧是個直性子,聞言諷刺道:“婚禮還沒結束呢,一個兩個輪番來找我要彩禮錢。
“要是不愿意給就早說,我也不缺這六萬塊錢!”
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趙寧拒絕換衣服,揚言這個婚不結也罷。
我趕忙上前解釋:“這事是誤會,彩禮錢給你了就是你的,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女兒還想說什麼,我絲毫沒顧及她的面子,呵斥道:“這是你弟弟的媳婦,我的兒媳婦,輪的著你說三道四?”
我可沒忘記,當我躺在醫院的時候,她可是一次也沒看過我,這種白眼狼,不要也罷。
女兒愣了愣,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句話,紅著臉跑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化妝師打了圓場:“咱就說,阿姨不能做那種沒品的事,新娘子可別氣了,今天要美美的。”
我愣了愣,原來在旁人眼里,這是“沒品的事”,那我上輩子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呢?
2
婚禮的儀式大同小異,賓客也不在意,只關心餐桌上的食物好不好吃。
我提心吊膽,生怕趙寧再當眾懟我,好在沒什麼意外。
很快到了敬茶環節,我和丈夫并排走上了儀式臺。
改口茶是要給紅包的,上一次,我給趙寧包了兩百,趙寧的父母給我兒子包了兩千。
于是每逢吵架,我就得被拉出來編排一次。
這次,我咬咬牙,包了五千,量誰也挑不出錯。
果然,趙寧叫了一聲“媽”,拿到紅包后表情有些驚訝,轉而朝我露出一個微笑。
儀式結束后,趙寧又得去換敬酒服,走之前還特意跟我打了聲招呼。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慣了兒媳婦的冷臉,突然的變化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了。
女兒不知從哪湊到我身邊,竊竊私語道:“媽,你給趙寧多少錢改口費?
“要我說,兩百都多了,她不早就改口了,還要什麼改口費?”
趙寧和兒子兩個月前就領了證,領證后,趙寧自然也改了口。
女兒看不慣弟弟那副討好趙寧的樣子,就攛掇我給兩百塊錢的改口費。
美其名曰“反正已經改過口了,現在給改口費不過是意思一下”。
我看著女兒,總算明白,為什麼從前趙寧不待見她。
沒有理會女兒的叨叨,我一邊吃飯,一邊思考人生。
或許重來一次,我可以試著和趙寧好好相處。
司儀在臺上活躍氣氛,沒多久,趙寧換好了敬酒服,開始挨桌敬酒。
第一桌自然是敬父母,趙寧喝的是飲料,雖然不醉人,卻透心涼。
我有了經驗,倒了一杯白開水給趙寧,叮囑道:“天氣涼,你穿的又少,喝點熱的。”
趙寧接過去,有些羞澀地道:“謝謝媽。”
我又叮囑了一遍兒子,好好照顧趙寧,這才放心。
因為我知道,現在趙寧的肚子里已經有了孩子,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