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到檀首富的書房內站定,寬大的實木書桌上放著那塊黃翡玉牌。
書桌的另一頭,劉大師正被兩個弟子服侍著造壇、凈手、擺放筆墨朱砂,然后開始繪制鎮獅的符咒。
唉,形式主義,害人不淺。
我在這頭鋪開向他討的兩張黃紙,提筆蘸朱砂,抬手一氣呵成繪制了兩張符。
我提著符晃了晃,等它稍微干透一點,順便對檀韜說道:
「還需你的一位血親,提供一滴血。」
「我來!」
檀韶光跳出來,擼著袖子就往我面前遞。
我取了一滴他的血,滴在玉牌上,蓋上剛繪制的除晦符,開始念咒: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靈寶符命,使我自然,兇穢消散,道炁長存!」
那滴血開始融入玉牌之中,隨著除晦符上的朱砂印記逐漸消散,血液也在融入過程中,消失不見。
「玉牌經過除晦已被凈化。」我晃晃手中剩下的空白符紙,「用這張符紙燒凈的香灰,從今夜起隨三餐服用,三天后,就無事了。」
緊接著,我拿起另一張符紙,丟給劉大師。
「你那符不行,用我這個。」
劉大師接過符紙,滿面震驚:
「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云篆靈圖』符篆?
「結三天自然之氣而成,用以固本導氣再合適不過了,真是妙哉!」
劉大師推開身邊兩位弟子,對著我撲通就跪下了。
「……你要做甚?」
「風紀大師,可否收小道劉真為徒?」
「哈?」
再三推脫之下,我拒絕了劉真的拜師請求。
原來他還是道協會長。
只能無奈答應他,有機會去道協掛個名。
劉真在我答應的那一瞬間,立刻扯下腰間的木牌塞給我:
「這是信物,等您空請您一定要來道協找小劉啊!」
又跟檀首富極限拉扯了好一會,終于「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他送我的好幾件玉器。
我沒有在貪財哈,完全是因為那幾塊玉種水太好了,很適合用來做法器的。
離開檀府之前,我向檀韜要了那塊九龍拉棺玉牌。
在上面有跟孫薇薇那塊玉牌一樣的陣法殘留。
也許能找到一絲幕后之人的線索。
其實,前一天在警局,為了查找玉佩的幕后主使,我就在王隊的幫助下,對孫影后進行了催(搜)眠(魂)術。
然而,她腦中關于玉佩的記憶空空如也,干凈得有些過分了。
所以當我問檀首富玉牌的來歷,他仔細回憶卻記不起來的時候,我也早已心中有數。
幕后,確實有個「高」人。
我與檀首富握手告別,他身邊站著點頭哈腰的小劉。
玉都有靈,長此以往都會沾染主人的精氣。檀首富樂善好施,渾身紫光沖天,是有大福報之人。
盜玉之人多半是為了借運。
王隊表示,玉器被盜案應該近期會有眉目,有任何新進展也會與檀首富聯系。
其實還有一事,我有些疑惑:
為何檀老爺子祖母綠戒指也被盜了,他卻沒有被戒指入夢?
13
終于踏著月色,回到了老宅。
推開門。
驚呆了老鐵!
誰家大半夜不睡覺坐一屋子人啊。
我面前坐著:顧惜、謝嘉木、我姐和一位穿著翠綠漢服裙的小姐姐。
他們身邊還有一位穿著花襯衫,留了一根騷氣小辮子的花臂男人。
「二師兄?」
「哎呀,小師妹,可把你給等回來了!」
二師兄跑向我,手輕輕拍著我的腦袋頂。
我看向顧惜,滿臉疑惑。
他回我:「想問就問。」
我掏出孫影后那塊玉佩與檀首富那塊玉牌一起放在茶幾上,終于問出了困擾了好久的問題:
「二師兄,為什麼影后這塊玉牌上,有你的道術痕跡?」
「嗐~你們知道的,我開了個古玩店,也賣點桃花符、平安符之類的符咒。孫影后當時拿著這塊玉佩過來讓我加桃花陣。我也沒想到,她還能拿著加了桃花陣的玉佩再找別人加借運陣啊……
「她可把我給害慘咯,大師兄今天看到我就是一頓揍啊……
「幸虧小綠在,不然我要被大師兄打得不帥了。」
「什麼小綠,我叫玉瑤!」
「你個綠戒指不叫小綠叫什麼玉瑤哦~」
「綠戒指?」
我看了看這位穿綠色漢服襦裙的女子,她的肌膚的確透出淡淡的流光。
「你不會,是檀家那枚戒指吧?!」
「對哦。」
14
今天真是巧巧的媽媽給巧巧開門——巧到家了。
剛回來,線索在我家里。
不對,是失「物」就「坐」在我家里。
魔幻的一天。
玉瑤向我們訴說著她的來歷:
「我本是一整塊緬甸老坑翡翠玉料,在地底沉睡很多很多年,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有了神志。
「我自大地吸收靈氣,凝聚成了玉靈。
「而后,被人挖掘出來,拍賣到了這里。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我蘊含的靈氣,導致無數人對我趨之若鶩。
「我的原身被分成了很多份,每一份都帶著些許靈氣。它們被制作成了各種玉器首飾擺件,被富豪們拍走收藏。而我的元神,就留在了這顆種水最好的祖母綠戒指里。
「檀韜家靈氣充沛,且氣運恢宏。我逐漸修煉出人形。
直到最近,我總是能感應到,我原身的其他部分在呼喚,它們被困住了,它們很難受……」
二師兄插話道: